一片真心,无论如何,都愿意为了将军不再另娶,这份心思想来做不得假。”
耶律啸口口声声在为耶律燃说好话,实则挑拨离间的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可是此时的萧凌帆刚受过这般沈重的打击,连他说的话都没往脑子里去,更是顾不上耶律啸的所作所为,对他说这些有何目的,稍稍回了一下神,呆滞的眼神望著耶律啸那张和耶律燃有几分相似的脸,干渴的嗓子发不出一个音来,却还是勉强地启唇,用他这一声最难听的声音说:“让我回家。”
说出来才发现,嘴里的苦涩直接顺著喉头蔓延到了肺腔,连呼吸的味道都是苦的。
回家?他怎麽会傻到把异国他乡的地方当做自己的家,把那人所有的话当做真诚的承诺来信任。
“将军说的是三弟的王子府吧?我这就送将军出宫。”
想要达到的效果全部完美达到,接下来只要静待事情的发展,所以萧凌帆现在越反常越沮丧对耶律啸而言便越是满意。把将军送上了回耶律燃府邸的轿子。
一段不长的路程,却是萧凌帆此生以来经历的最难熬的经历,刚才在火鹤王的王宫里所听到的对话仿佛历历在目,声声在耳。他最亲密的枕边人,他花了最大的力气去接受他感情的爱人,到头来却是个十足十的骗子,一边在他耳边用两国停战作为诱饵引诱他,一边却把他骗来之後,还想著占有他们国家的土地。
真是打了一个如意算盘,今天之前,萧凌帆都不知道自己的价值竟然那麽大,还能让他打好两手准备,进可攻退可守,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大耽的七个州的国土,为了火鹤能够进一步进攻大耽做足准备。
萧凌帆突然想仰天大笑,难怪那人一直用重重借口拖延著两国正式结盟,什麽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通通是为了这个目的吧?甚至在耶律啸口中的所谓的为了他拒绝娶妃,恐怕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性子刚烈,不想为了那点小事和好不容易骗来的自己又产生了嫌隙。
自己真是太傻了,他百般拖延的时候,自己明明就觉得不对劲,却因为信任他,硬生生把那些疑虑都压了下去。再联想到那日狩猎大会耶律家的人提到自己的投诚,是耶律燃信誓旦旦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任他予取予求了吧?
这些日子的甜蜜在此刻看来,就像是几个大大的耳光往萧凌帆的脸上砸,强撑了那麽久,他的眼眶终於酸得难受了,可他不敢眨,怕一眨眼就会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为什麽要为了一个骗子掉眼泪?
更可笑的是,在这麽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还要回到骗子的家中去,连一个别的去处都没有。一股强烈的悲哀充斥著萧凌帆的心,紧握著拳头,指甲掐破了手心都无知无觉,没有任何痛苦比得上被心爱的人利用,欺骗,肯定不会有的。
谁知心理上的痛苦还折磨得他不够,轿子才行到一半,一阵翻天覆地的恶心感充斥著他的胃部,把他整个上半身都扭曲痉挛起来。
“停轿。”一声短促的命令後,萧凌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轿子,靠在路边的一棵树旁吐了起来。
他从小习武,身体底子好,可以说连伤风的时候都很少,更何况这般激烈的呕吐。第一次翻江倒海的感觉让他难受得搂著胃,久久无法直起身子,还是一个轿夫看情况不对,跑来问:“萧将军,可要帮您请大夫?”
脸色惨白如纸的萧凌帆摇了摇头,不想把自己最难堪狼狈的一面继续暴露在他人眼前,勉强道:“只是吃坏了东西,这就启程吧。”
“萧将军,怎麽脸色如此苍白,我还是去请大夫吧。”伺候萧凌帆的侍女流苏见到萧凌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险些吓得花容失色。明明出门之前还好好的,怎麽一回来就成了这模样?大王子这是把人怎麽了?王子看到还不得心疼死?
根本顾不上回答流苏的问题,萧凌帆又一口气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喘著粗气,道:“不要请大夫,请沈子德来,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去上面的地址寻他即可。”
他说过会报答自己,可能这也是自己唯一需要他的时候了,他需要一个人告诉他,在宫里自己所听到的是真是假,而沈子德也许是知道情况最清楚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之前这般忠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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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燃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月落西山了。他的侍卫问他是否直接回府,耶律燃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无论如何,还是想第一时间见到萧凌帆,只要见到他,看到他阳光而爽朗的笑容,自己满心的阴霾就像被最灿烂的阳光照耀过後,一片暖洋洋的的满足。虽然近日来,他已经越来越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那个表面强硬刚强,内心却单纯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每每看他信任的眼睛温和地直视著自己,黑亮亮的,一眨不眨,耶律燃的心里就仿佛燃起了一把火,想亲吻他,爱抚他,用自己的热情把他吞没殆尽。耶律燃不想承认自己的急色是因为心虚,被他这麽望著,就算是脸皮厚如他,都会产生浓浓的愧疚感──纵使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耶律燃没有後悔过自己把萧凌帆带来火鹤,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男人,他生来就应该属於自己,跟著自己来到自己的国家,和自己每日相对,甚至在他顺利登基後为自己生儿育女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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