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医生走后,舒婆也带着熬好的烫进来了,徐庭知几天都没吃饭,肚子早就饿扁了,浓浓的汤香飘满了整间病房,徐庭知端过舒婆熬的汤,喝一口,看一眼兽人,再喝一口,再看一眼兽人。
兽人急躁地把身上感应器全部拔掉,然后趴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徐庭知。
想要扑过来抢,见徐庭知喝的那么开心,又强制自己往后缩一点,但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把脑袋和身体探过来,像一头纤细敏感嘴馋的大猫一眼,那一对竖瞳直勾勾地盯着徐庭知喝汤的嘴唇,喉结一滑一滑的,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
舒婆年纪大了,有些恻隐之心,这兽人是徐庭知签订的侍从,也相当于是自己人,于是舒婆忍不住道:“少爷,我们分它点?”
徐庭知睨了一眼兽人:“不用,他真饿了会吃旁边的水果。”
舒婆同情地看了一眼兽人,那牙口,一看就是吃肉的,水果哪够饱啊。
见徐庭知吃的差不多,还剩着一碗汤没喝,舒婆见兽人还直勾勾地盯着,便悄悄端着碗,放到兽人面前。
兽人瞥了瞥那汤,却不肯喝,身体委屈地缩成一团,黑色的翅羽包裹着身体,就露出两只眼睛,眼巴巴地瞅着徐庭知。
“呦,还挺忠心,老身给的他都不肯吃呢。”舒婆见兽人这样,不仅没生气,反而乐了。
徐庭知冷哼一声,继续不搭理兽人。
兽人的肚子紧接着开始“咕咕”叫起来,每“咕”一下,它就抖了抖翅膀,越看越委屈,越看越可怜。
徐庭知被他叫的不耐烦,在心里给自己催眠,他真没必要和这么个东西生气,实在是太掉价了。
最终,徐庭知端过舒婆手中的碗,放到兽人面前:“确定不吃?”
徐庭知话音还没落,兽人一下子扑上来,双手握住徐庭知的手,两人一起端着碗,然后他低下头,伸出舌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没几下就把一碗汤喝完了。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兽人抬起头看向徐庭知,却见徐庭知铁青着脸看他。
下一刻,徐庭知趁着兽人不注意,将自己的手猛地抽回去,然后冷着脸,继续不搭理兽人。
舒婆在一旁看的惊奇:“这吃的可真够快的啊,不是说是人和黑羽乌骨鸡的混种么,怎么喝水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鸡,反而像头大狗,还怪有趣儿的。”
“变种的吧。”徐庭知哼哼道,“对了舒婆,之前我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孔飞死后,老身找人留意了一了锦翔少爷的动态,发现锦翔少爷并没有立刻将孔飞的尸体下葬,而是留在房内两天。”
“两天?”徐庭知眼中流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有轻微的洁癖,大多数克制一下,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但是徐锦翔的做法,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是的,两天后,锦翔少爷才将孔飞的尸体交还给孔家。”舒婆道,“锦翔少爷把握的时机很准,徐先生撤掉了给孔家的方便,整个孔家都陷入慌乱中,锦翔少爷这个时候将尸体送回去,整个孔家都团结一致起来了。”
徐庭知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之前我叫你弄的视频呢?”
“都按照少爷的吩咐办好了,那日客厅的视频已经被老身取走,备份老身也找人动了手脚,放回到了原处,后来被锦翔少爷拿走了。”舒婆道,“少爷,锦翔少爷杀了孔飞的视频,现在需要交给您么?”
“不。”徐庭知道,“放在我身边不安全,也没有意义,你帮我寄到一个地方去。”
徐庭知给舒婆说了个地址。
舒婆一愣,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徐庭知。
徐庭知知道,他现在的一切行为举动,都不太像原身了,事实上徐庭知也没打算要像原身一样活着。舒婆要是愿意继续为他效命那自然是好,若是自此产生怀疑疏远他,徐庭知也无所谓。
这次的事情,就当是给舒婆一个测试吧。
舒婆缓缓道:“似乎成年礼之后,少爷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少爷,老身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徐庭知道:“抱歉舒婆,我不想说。”
“老身知道了。”舒婆低声道,“不论如何,少爷依然是少爷,您的脾气像您母亲,过去实在是太忍气吞声,现在少爷终于成长起来,您没有害人之心,却逐渐有了自保意识,舒婆很欣慰!”
徐庭知看向舒婆。
舒婆冲徐庭知露出了个笑容:“可惜老身得守着夫人,不能跟随少爷去荆棘花学校,看少爷在另一个地方大放异彩了,少爷,您要好好保重,多保护自己。”
徐庭知看着舒婆苍老的脸,缓缓道:“我会的。”
舒婆道:“温灵给那些装修工人出的钱很足,他们干起活可努力了,今天早晨刚好将房子装修好,晚上你就可以安全入住了,老身还特意嘱咐他们多安装了些锁,今晚少爷可以睡的踏踏实实的。”
徐庭知点了点头:“廖医生告知我说明天我就要出发前往荆棘花学校,舒婆你帮我打听一下,这次去荆棘花学校的有哪些人,具体的名单今晚也一并交给我吧。”
“是,那少爷,老身先告退。”舒婆说着,很快告辞离开。
徐庭知看着那扇比舒婆缓缓关上的门,徐庭知像是对兽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说……那个人,怎么舍得放弃这样关心他的人呢。”
他怀念他原来世界的权力,怀念那些誓死助他登位的下属。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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