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这剪影边缘锋利,像刀片一样切进心脏,不仅痛,而且深。他就再能也没取下来过。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梁稳要走了。他蹲下来和猫咪道别,握了握它的前爪,又摸了摸它的头,然后和薛连朔一同下楼。
站在防盗门前,薛连朔还有些许困倦,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说:“嗯,我不送你了,还记得怎么走回去吧?”
梁稳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薛连朔拍拍他的肩膀,准备转身上楼,却在那一个瞬间被拉住了手臂,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向了一旁的墙壁。
“你要干嘛?”薛连朔伸手推他,却被抓得死紧,他疑心这梁稳在以前看起来力气也没这么大啊,怎么现在像吃了药似的,竟是半分挪不得了。
“亲一个再走。”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地专注和认真。
薛连朔瞪大了眼睛,“这样不好吧,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上了。
这也不是他和梁稳的第一次接吻。他想起有一次梁稳也吻过他,那次他俩也许都有些醉了,那个吻又轻又薄,像一片树叶一样,风一吹就走。然而现在梁稳吻他的时候却很重,还要把软软的舌头也探进来,一派的湿漉漉与暖烘烘,非常有分量。薛连朔有点被他惊着了,然而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把他使劲儿推开,然后有点恼火于他这种行为,正要发作之时,就听见从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你们亲够了没?”
在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捏碎,不会跳动了。
第49章
几天不见,陆培英看起来非常地狼狈。薛连朔借着微弱的路灯,可以看见他脸上似乎有些新鲜的伤口,他的眼神看起来就像被人夺了肉食的一匹小狼。薛连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看见他几个箭步冲上来,揪住了梁稳的衣领,拳头高高地举起,在要落下的那一刻,薛连朔伸手死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他妈要干嘛!放开他!”
如果光线再明亮一些,薛连朔就能更清晰地瞧见对方眼底通红的血丝还有那发着颤抖的嘴唇。这一切都教人害怕。薛连朔听见陆培英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之间迸发出来,是向着梁稳而去的:“我就知道你成天惦记着他,我就知道!你他妈敢亲我的人?!”
梁稳的声音则是冷静得多,“你跟他都分手了,有何不可?”
陆培英的声音高亢起来,他骂了一句粗口,拳头又要落下,然而薛连朔紧抓着他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他,说了一句:“他说得没错,我跟你本来就没关系了,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打人?”
在某一瞬间,薛连朔觉得对方好像突然变得很绝望,一切有神的坚定的喜悦都从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流散出去了。陆培英松开了拽住梁稳领口的手,他朝薛连朔说道:“我跟你没有关系?”
“对,没有关系了。”薛连朔说完,冲梁稳说了一句:“你先走吧,真的,这事我自己来处理。”
梁稳静静地看着他,欲言又止。薛连朔朝他吼了一句:“快走!还留在这儿等着干架啊?”于是他就看见梁稳冲他们冷冷地笑了一下,攥紧拳头,愤而转身走人。
“你就这么怕我打他?”陆培英抓着薛连朔的手臂,把他往楼梯间推,“你这么护着他,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薛连朔拿手肘抵在他的胸膛上,“滚,我他妈就是看不惯你打人!对他有没有意思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的事!”陆培英压住他,声音急促而又迫切,“你是我的人!”
薛连朔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的胸膛里仿佛有血在沸腾,“我跟你已经分手了……没有什么瓜葛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陆培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同意这件事了?”
“用不着你同意,”薛连朔甚至不想看他,“我他妈又不是跟你领证了,分个手都要婆婆妈妈?听好了,陆培英,我,薛连朔,单方面甩了你,听懂了没?”
他伸手,要去按电梯的按键,却被身后的手臂捞进了一个怀里,那双手臂犹如一对钳子,把他箍得死紧,动弹不得。陆培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哭的味道,“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不能分。”
“陆培英……”薛连朔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这是责任的问题,你懂吗?”
“我不懂,不想懂,反正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薛连朔叹了口气,他能察觉到肩膀上一阵濡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陆培英哭,此前,他没有想过他这样的人也会哭,他原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他的眼泪。
“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幼稚很多,我原本还以为你这人很成熟来着,真是太好笑了。”薛连朔的语气很轻,“你现在突然醒悟过来我对你很重要,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晚?”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那样地反复无常,我不该玩心那么重,”陆培英有些急切地说着,“真的……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电话也不接,人也不在,我……”
薛连朔冷静地打断他,“很多恶心的事情,我不想再去回想了,就此打住吧,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来协商处理。我们就此别过,两不相欠,行吗?”
陆培英松开了紧紧抱着他的手,他看着薛连朔转过身来,用那略带刻薄的疏离眼神看着他,他从未在薛连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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