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二楼移移,好歹能保住一点。”
这个要求很合理,大灾过后的救助金也有限,这对一个原本就贫困的乡村来说确实是一大笔损失。
“先把情况仔细说说,如果不安全我不建议大家回去,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众人刚搬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侥幸心理,觉得闹灾的概率不大,当时也有几户人家将重要的家电搬出来,还没嘲笑了一番。
“而且这里回去太远了,等大家走回去恐怕天都黑了。”周岩还有一句话没说,现在雨还在下,水势肯定还在涨,等他们走回去恐怕想救都来不及了。
不少人都动了回去的心思,这回倒不是因为在这无聊了,而是想着家里出事自己只能干等着,简直如坐针毡。
周岩没发话已经有小部分人偷偷溜走了,岳秉森事不关己的坐着喝茶,问周岩:“你不管?不怕他们回去会出事?”
“我手上又没兵,想拦也拦不住,而且……我今天拦着他们回去抢救财产,明天他们就可能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呵呵,我还以为周书记有多正直呢,原来也会趋利避害。”
周岩看了他一眼,“我不做无用的事情。”
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感恩的,周岩能做的都做了,之前有提过让他们将家里的东西能转移都转出来,可惜听的人不多。
等第二波人回来的时候整个水口乡的民众都沸腾了,听到带回来的消息,不少人都悄悄抹起眼泪来,甚至有人嚎啕大哭,哭的呼天抢地。
知道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的家被淹了。
“书记,我在山头呆了半天,回来之前水已经淹到二楼那么高了,如果雨不停,恐怕还会涨,怎么办?”水口乡的乡长手指头发抖的连烟都夹不稳了,那里也有他的家啊。
“有没有人员伤亡?”
“这倒是没有,后来一批人回去想抢救点东西出来,不过马路已经被淹了,水位比人还高,根本进不去,只好又都回来了,哎……”
“那就只能等了,晚上你将几个干部叫过来,我们安排一下灾后的重建工作,人要往前看,损失点钱财就当消灾了。”
那乡长摸了下发红的眼角,“是啊,只能这样了,大家都说多亏了书记,否则还不知道要丢多少人命呢。”
“这事就别提了,我也是想着以防万一,大家别怨我工作没做好就行。”
“怎么会?是大家对书记不够信任,否则损失能减到最低,现在一个个都在那后悔着呢。”
周岩笑笑不说话,心底却翻江倒海,这件事是从周衡嘴里说出来的,说是雷贺的预测,一个能预测未来的人……不,还不一定是人……真是太不科学了!
周岩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从来没对自己的无神论动摇过,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深思,他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
周衡坐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发现闹了一阵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是前所未有的安静,让他觉得心慌慌的。
“你说他们该不会寻短见吧?”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人逃出来还寻什么短见啊?”雷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这就跟一个大老板突然破产了一样,也许就有人想不开了呢?”周衡耸耸肩。
“会有人因为破产而自杀,那是因为他们接受不了生活上的巨大落差,而这里的老百姓本来就一无所有,损失点粮食财务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未来一年难过点,多种点田地而已,哪至于要寻短见?”
“这倒是,大多数人还是坚韧的,你看我这么怕苦怕累,当年……不也咬咬牙坚持下来了?”周衡直到现在,想起死前那最灰暗的一年还会做噩梦,可是如果不是最后夏竟哲要他死,他还是会坚持下来的。
想起夏竟哲,周衡发现自己竟然好久没有想起过他了,这个人已经从以前的刻苦铭心变成了陌生人,激不起半点涟漪。
雷贺将他轻轻抱着,甚至在他后背轻轻拍着,安慰道:“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吃苦的。”
周衡哭笑不得,“我现在好的很,以后也会自己努力,不用靠你也一样。”
“我喜欢成为你的依靠。”雷贺肉肉麻麻的说了一句,得到周衡一个拳头,两人抱在一起,在这气氛沉重的雨夜里多了一份安心。
“我猜想明天上头就该有人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回县城吧,我哥应该也会回去了。”
“那这里呢?”
“人都好端端的在这里了,其余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只能等雨停了在做安排,你以为上头的人会在这里住着不成?到时候我哥肯定要跟着他们回县城的。”
雷贺点点头,“回去也好,在这里太多不方便了。”最起码,他们洗澡就是个大问题。
周衡一想到这就浑身难受,虽然附近有条河,平时他们用水也不缺,但要洗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就没那条件了。
148我帮你洗澡吧?
省里的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到的,同行的还有市里的几位高层以及几家电视台的记者。
周衡没有出面,躲在帐篷里看着他们真真假假的慰问着受灾百姓,之后周岩还带他们去了水口乡,那里已经成了一片汪洋,房子没的只剩屋顶了,不少没来得及转移的动物随着水流漂流而下。
时候周岩接受了一次采访,时间不长,回答了几个问题,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当地的情况,坪水县是省里有名的贫困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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