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投机倒把者不一样,你不应该一辈子默默无名的在这市井之间营营碌碌,索然无味的过一生。清河,你有帝王之相,只要你愿意,必定可以金戈铁马救万民于水火,挽亡国之狂澜。等战争结束了,这丰饶国土会有你的一份,你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
元清河霍的一下坐起身,悲哀的望了他一眼,背对着他沉痛的说道:“我的国家早在一千年以前就覆亡了,这国家变成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要守着你而已。”
早已准备好的滔滔不绝的说辞就这样被哽在了喉咙里,石诚眸中有异样的光华一闪而过,他坐起身,双手搂着他劲瘦的腰身,将侧脸贴在他后背上,语调柔软得如同梦呓:“怎么还是这么傻,一点长进都没有……”
元清河僵坐着一动不动,任他搂着,良久,终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我明天就去找那个马耀辉报到,但是下午你要跟我去医院。”
“好。”石诚悄悄扯开嘴角,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
上午,元清河依言去找马耀辉报道,顺利填补了在昨天那场刺杀中以身殉职的那位警卫团团长的空缺,并且一手揽下了彻查那次刺杀事件的棘手任务,但他没有立即开工,在警卫团里混了个脸熟之后就回了家。
石诚正坐在一张破藤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远远的就听到汽笛声,紧接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人重新穿上戎装的笔挺身姿,心中说不出的惬意舒适,好说歹说,总算让这倔头倔脑的傻小子听了话,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演技了。
他早就明白,自己这条腿要治愈的希望是极其渺茫了,假如幸运没有被抓住还能安安稳稳活下去的话,他也必须拖着这条残疾的腿过后半生了。因此他串通那位马司令撒下这么个弥天大谎,支开了元清河。那人风华正茂,理应奔他的前程而去,不应该陪着他这个几乎半截入土的人留在这嘈杂的市井,荒废了人生。他张石诚,哪怕已经走到绝境,也不愿意拖累任何人,更何况,是他今生唯一爱过的那个人。
元清河借用了马司令家的汽车和汽车夫,将石诚送到了南丁格尔医院,石诚很顺从的在医院住下了。
住在医院观察了几天,来来去去都是些蓝眼睛黄头发的医生和看护妇,元清河跟他们是语言不通,也不多问,只是每天早中晚定时来医院报到,顺带送一些自己炖煮的汤汤水水,石诚不得不承认,这倔强的男人,已经像模像样煲得一手好汤了,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石诚近日抛却了一个大包袱,所以是能吃能睡,眼见着两颊渐渐鼓胀起来,胳膊腿上总算也是有了些肉,面色也褪去了病弱的苍白,气色出奇的好。
元清河看石诚埋头喝汤的样子,有一瞬间的愣怔。两个人是化解了多少误会纠葛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了这一步!他想不通,当年刚出山的时候自己的脾气那么坏,这个人是以怎样的耐心忍受他的挖苦和嘲讽,将他带在身边,以至于终于有一天,换来了他彻头彻尾的顿悟,和抛却过往的新生。他是越来越贪心,恨不得一天到晚守在他身边,无奈干上一份中规中矩的差事,拿着不低的薪酬,无论如何是不能经常缺席的。
石诚有一口没一口的喝汤,他也有忧愁,汤不能说不美味,只是这么个大男人,整日把心思放在煮饭煲汤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上,他是怎么想怎么不正经。看到一个容貌俊朗身姿魁伟的军官终日抱着保温桶在他病房进进出出,医院里几个年轻的白人女孩每天定时定点的守在他病房外等待这个男人经过,偏偏这人像块木头,无知无觉的顶着这张俊脸到处招摇,引来一串恋慕的目光,石诚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工作很清闲,是吧?”石诚放下保温桶,好整以暇的抹抹嘴,他准备撵人了。
元清河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茫然的看着他,有些呆,不明白他突然冒出这么句不着边际的话,是想问什么。
“既然干上了这么份差事,你就要全力以赴,整天守在我这里算个什么事?我这里用得着你操心?没出息的东西!”
听出石诚语气不善,元清河没吱声,讷讷的垂着手站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装无辜!石诚看着他空茫的眼睛,心里恨恨的想,每当元清河使出这一招,露出一脸懵懂孩子的无辜表情,他心里再火大都没处撒了。
“赶紧的给我回去工作,别杵在我这里,谁都不希望养着个光拿钱不干事的闲人,你别以为救过人家马司令的命你就特殊了。快走快走,明天别来了,最好这个星期都别来了,看着就烦!”石诚觉得自己的演技有点蹩脚,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不由有些担心的偷偷瞟了他一眼,生怕伤了那人强烈的自尊。
出乎意料的,元清河并没有生气,甚至无视了他蛮不讲理的迁怒,只是执了他的手,将他搀上病床,轻轻吐出一句:“那我下周再来看你。”
那人出乎意料的乖顺倒让石诚词穷了,他觉得好像自己睡了一个长长的觉,醒来之后一向性格强硬不由分说的人就懂事了,温和了,沉静了。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人怅怅然离去的身影,突然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稍微对他说话重了点,心就狠狠的疼了。
接下来的三天,元清河果真没再出现,只是派了个叫小顺的小勤务兵,每天送来一尝就知道是出
喜欢青铜请大家收藏:(m.jdxs.win),经典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