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案子顺利多了。可惜人家根本不拿你当回事,巴巴送的玉佩都要还回来。”
李元朔对他恶意的话毫无反应,突然张口问了句,“方姑娘是你杀的吗?”
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许久没有人说话。
“方姑娘,是你杀的么。”李元朔浑身绽开瞬间的杀意,袁师道冷不防,脚下竟后退一步。
汗湿后背,袁师道随即想起李元朔顾全大局,不会在此动手,轻声道,“是——不是,你能怎样?”
随后提高声音,大声斥道,“李元朔!吾妻之仇,不共戴天,袁师道誓要你伏法认罪!以命偿命!”
说完,袁师道脸上闪过一个讽刺的笑容,转身离开。
五十六
入夜之后,又来了个人,披着一袭暗银色的披风,遮住了半张脸。
李元朔注视着他进屋,目光游移在那人弧度漂亮的下颚上,这人的身形他熟悉得很,虽然见得不多,却能一眼认出。
“呵,”李元朔坐在榻上,“没想到你这般神通广大。”
来人抿了抿嘴,似乎对此种情况下李元朔还能如此调侃有些不满。
“前些日子到此谋过事,疏通过关系,没想到现在还会用上。”
“到大理寺谋的什么事?”
“杀人。”
“哦,那你今夜来此又要谋什么事?”
那人不答,忽然抽出长剑,耀目的剑光划过暗淡的墙壁。
他轻抬剑尖,指向李元朔颈间,另一手撩下披风兜帽,露出清俊秀逸的面容,额上一道红痕,艳丽得竟有触目惊心之感。
“左右你无法脱罪,将死偿命,”清清冷冷的音调漾开,“我便给你个痛快,如何?”
李元朔站起身,无视对方白亮的剑刃,一把搂住那人,紧了紧,笑得暧昧又情深意重,“若能死在你剑下,当真求之不得。”
风怜目气不打一处来,“……滚!”
简直败给这人了!
风怜目想自己为什么要来看这货,他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生气了?”
“不生气。”
“那你想什么呐?”
“想你一定(在我之前)脑袋就被驴踢了。”
还踢得不轻,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乐呵,笑得天怒人怨。
李元朔听了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你说笑话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脸皮厚度不在一个层次,风怜目甘拜下风。
这屋真心小,两个大男人往屋里一站好像就满了,风怜目立在离李元朔最远的对角线上,却还是能很不情愿地把李元朔嘴角的笑纹看得一清二楚。
“你能来我很高兴,真的。”
“就算我是来杀你的?”
“我说了,若能死在你剑下,当真——”
“够了。”风怜目连忙打断他,李元朔很懂得见便宜就收的道理,适时地闭住了嘴。
风怜目神情严肃,一板一眼道,“我听说了案子。玉佩会出现在那里,让你蒙冤,我要负一部分责任。我原是让客栈的小二送到你府上,没有亲手还给你,是我的失误。”
“所以你今日来,是要与我解释吗?”
“我不在乎你是怎么想我、怎么想这件事的,”风怜目沉声道,“风怜目但求做事无愧于心。”
李元朔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道,“……突然觉得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风怜目一愣,“你什么意思?”
李元朔坦然道,“我爱慕你多年,连得你半点目光落在我身上也不能。现在如果能用一命换你为我一时忧心,也满值的。”
这话听得风怜目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即怒道,“你是认真的?人命岂可儿戏?”
李元朔叹气,续道,“……不过你都为我忧心成这样了,我怎么舍得死。”
“谁为你忧心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才不——啊!”风怜目突然神情一紧,捂住了额头。
李元朔也是一吓,快步上前,“怎么了?”
“……无事。”风怜目一只手紧紧按住额上颤动剧痛的皮肤,不让李元朔看到异象。
李元朔微微皱眉,“上次我就想问,你额上红痕是怎么回事?似乎不是画上的……”
剧痛逐渐消退,想到这异变可能的原因,风怜目一阵心惊胆战,往李元朔相反的方向退了几步,却道,“你先管好自己吧,你可有什么法子可以脱罪?”
“两个证据都置我于死地,但是也都有不可靠的地方。”李元朔见风怜目不愿多说,也未想太多,“玉佩确是我贴身之物,但若是我犯案,竟连那么明显的物件都遗忘在现场,好像等着人来抓我似的,未免有点说不通。至于袁师道声称曾经见过我,他素来与我不睦,此事众所周知,说他故意诬陷我也可。”
风怜目道,“那么,这件人证物证俱全的案子,只要解决任何一项,你就有可能混过去了?”
李元朔点头,“到时还得麻烦我天策府出面为我斡旋了。”
人证那方面,若是此时杀了袁师道,未免太过明显,风怜目眼波流转,“你可有想过,若说玉佩是你之前赠与方茜儿的……”
李元朔只是专注地看着风怜目,“我之前是将玉佩作为表情之物送与你的,怎会是送与方姑娘呢?”
“你故意听不懂我的话吗?你——”视线与李元朔深情不移的目光一交汇,风怜目顿时噎住了,半天才憋出下句,“……算我多言!”
李元朔微笑,又道,“不会,我喜欢听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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