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小巧的弹簧刀。拇指轻轻一抵,锐利的刀锋便弹了出来,青天白日里,锋利得能照见人影。
这玩意儿王达厉熟,龙哥生日趴上抵着自个儿脖子的不是这玩意儿又是啥。
原来那一次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他花锦浩还真有这么个随身配备管制刀具的习惯。
王达厉微微眯起眼,琢磨着花锦浩这是防谁呢?他好歹也算一商业成功人士,平常接触的都是些正儿八经的生意人,肯定跟那帮子人扯不上关系。那么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自己这个老对头可能性最大了。
王达厉心头哂笑,这种只有贴身时才用得上的东西,想防他王达厉?那只能说他花锦浩也太小瞧自己了。
王达厉将刀放回花锦浩别在腰上的刀套里,顺手还拍了拍。
“花锦浩,咱们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老子不介意慢慢陪你耗。”
花锦浩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孟小非正坐在床边削苹果,见他醒来,忙地凑到跟前,“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花锦浩这会儿还在头晕恶心,一点也不想开口说话。
“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这会儿肯定不舒服。没事,你要是饿了就吃点水果,我去叫医生。”
医生过来例行检查了一下,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花锦浩见孟小非还尽职地守在病床边,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的一场春游变成了枪林弹雨,这一切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不清楚,不过龙隆怀疑跟他前段时间害了一个小帮派的军火买卖有联系。对方看中了你们在南边的码头,想借来接下货,龙隆一直拖着没答应,他们的生意就此打了水漂。不过具体是不是,还要查。这不,龙隆和大力见你没什么大碍,就已经着手去查去了,这会儿还没回呢。”
一说起王达厉花锦浩就想起树林里那个莫名其妙又怄心的吻,脸色就更加不好看。再想起因此还背了个大人情,更加郁闷得无以复加。
孟小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一边一门心思替王达厉说好话,“大力为了救你,背上伤了好大一个口子,看着可吓人了。龙隆本来不想让他一块儿去的,但是他自己非得去,说留在这里反倒惹你不开心。你们到底怎么啦,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
花锦浩闭上眼,“我现在头很晕,想休息一下。”
“哦。”孟小非显然意识到花锦浩还是个病人,连忙歉意地道,“不好意思,那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就在外面。你好好休息。”
花锦浩听到对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带上门,忽然觉得挺滑稽的。自己受伤住院,守在一边的竟然是个没认识两天的陌生人。而且这位孟警官被人保护得不要太好,明明比自己还大个两三岁,心思却单纯地跟朵跟温室里小花儿一样,让他看着就不喜欢。
是的,他不喜欢孟小非,不是不喜欢这个人,而是他骨子里那种单纯和天真。这种人肯定从来没有受过生活的重击,也从来没有躲在y-in暗里苦熬,舔舐伤口。
花锦浩承认,自己在嫉妒。
这些年他一直有一种预感,龙哥在背后瞒着他们藏了个什么人,跟藏宝物一样神秘兮兮的。只是龙哥不说,他便也不问。却不曾想会以这样的方式跟这个人见面。说实话,那一刻心里还是有落差的。
十五岁那年,他几经周折终于见到了龙哥。带着把这条命送出去的决绝来到第一分堂。
那时候还是四月的天气,为了堵住龙哥,他已经在雨里淋了两个钟头,s-hi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让人想起某种冷血动物缠绕而过的悚然。但是他尽量跟平常一样板直了身体,保持着惯有的骄傲,全无畏缩地站在了龙哥的视线里。
别说他自己,只怕就连在座的两位长老都想不到,龙哥那天竟然真会留下他。
当龙哥搭着他的肩膀往外走的时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手掌传来的温热和力度,他不由自主地迈开机械的步伐跟上,心里有迷茫,有不安,但更多的还是松了一口气。仿佛一段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终点的长跑,终于在他快要力竭而放弃的时候,迎来了希望的曙光。
那之后,龙哥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把他送回了学校。
他一边暗暗吃惊,一边又不可抑制地开心。他小心翼翼地遵从着龙哥的安排,按部就班地开始了新的生活。
而龙哥呢,偶尔兴致来了,会陡然突兀地出现在他学校。要么带他一起出去吃饭,要么带他买买东西,顺便问问他平常的生活和学习。有时候碰上公务,龙哥还会带着他直接回堂里。他便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龙哥处理各种事情,常常一坐就是大半天。
这样的相处虽然有点怪异,但久而久之,两人似乎都慢慢习惯过来,他也学会了顺其自然,不再尝试着去猜测龙哥背后的心思。
也许对龙哥来说,这样的一时兴起,不过就像是心情好的时候随手丢给乞丐的一个硬币,充其量不过是一种生活的调剂。但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却是无价的宝贝。
他借以这点滴的温暖,熬过了人生中最冰冷黑暗的日子。他想,如果他真有一个哥哥,应该差不多也就是龙哥这样吧?
他并不是天生就性情冷漠,也并不是一个天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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