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浩没有做声,看着王达厉拿着盆子钻进浴室,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他,这才开始把身上汗s-hi的衣服换了下来。
其实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做过类似的噩梦了,他也自以为已经成功地克服了年少时的y-in影。但显然自己过于乐观了。小小的一次受伤,就让意志力薄弱至此,让那些他躲避和排拒的黑暗趁虚而入。这些年来他一直严格地约束自己,避免一切能诱发噩梦的根源,但是,看情况还是不行。
望着窗外幽深的黑暗,即便现在清醒异常,花锦浩也仍旧能感受到刚才梦境里的绝望和恐惧。他将被子围拢过来,坐在那里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头一次庆幸,这次不是他独自一人。
王达厉在浴室里呆了一会儿这才出来,约摸着是在等花锦浩换好衣服。
他搓了搓毛巾,双手一搅,便把拧干的毛巾递到花锦浩面前。
花锦浩接过的时候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两人都因这突来的道谢顿了顿。
花锦浩随即脸色别扭地低下头擦脸,王达厉则觉得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蹦跶了好几下。
n_ain_ai的,这种比抽了大///麻还舒爽的感觉是要闹哪样?老子什么时候堕落到听人一声谢谢都要h的地步了?
伺候着人擦完躺下,王达厉摸着后颈悻悻地坐回椅子里。
经过这么一场阵仗,两人一时都没有睡意。但大晚上的,两个大男人这么静默相对听着各自喘气儿,似乎还挺尴尬。
王达厉看着花锦浩从被子里露出的脸,皮肤雪白,眉眼乌黑,跟画里一样的对比鲜明。他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没话找话。
“小时候我n_ain_ai说,人会做噩梦只有两个原因。第一,肯定是身体上有什么毛病。病痛缠身自然梦魇缠身。第二,就是受过什么惊吓和刺激。你如今受了伤,不舒服是自然,先安心把伤养好是正经。如果是什么其他心病,那就等哪一天你愿意了,再找个人出来说说。有的事憋在心里只会越憋越伤。不然如今怎么那么多人看心理医生?”
王达厉心里头觉得花锦浩肯定是心病居多。以前也听人说花锦浩除了生意上的需要,私底下几乎不跟外人相熟。也是,认真想想,他好像连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对谁都若即若离保持距离,私生活更是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
前一点还可以说是性格清高冷傲,孤僻难交。但是,后一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就上次喝醉打架的经历来看,这人生理上应该没什么毛病,但完全没有那方面的生活,对于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来说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
花锦浩听到“心理医生”几个字的时候,抬起眼皮子看了王达厉一眼。眸光幽暗,眼神冰冷。刚刚那一瞬间的柔和又给收拾得连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王达厉疑心他是不是又要讽刺说自己交浅言深,哪知下一刻,人就又闭上眼去。
也是,你让人看心理医生,不明白告诉人家你觉得他有心理疾病吗?不过随便吧,他也懒得在意。
“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你要是再做梦,老子负责把你叫醒。”
花锦浩没有睁开眼,只是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王达厉自认人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他打了个哈欠把上身靠进椅背里,看着病床上的人发呆。
要是忽略这人的脾气,这张脸还是挺赏心悦目的,皮肤细腻得连个毛孔都看不见。
都是大老爷们,怎么一个个的区别能这么大?那些跟自己一样糙的兄弟们就不用说了,就连球子那十多岁的嫩小子脸上还时不时会冒个痘呢。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生的,二十好几脸还嫩得能掐出水来。好在这人眉梢飞扬、五官分明,平常还特别的打扮成熟不苟言笑,装出了新高度,要不然配上那么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只怕真只能在床上服人。
视线不知不觉滑过鼻尖落到嘴巴上。那儿形状饱满,苍白中透出点淡粉的光泽,这会儿放松下来,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紧绷刻薄,反而显出几分无辜诱人的模样。想起今天上午树林里亲上去的感觉,浑身立即跟过电了一样。
王达厉有点坐不住,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烟,掏出来才发现已经空了。只得丧气地揉瘪了扔进垃圾桶。
回顾自己这一整天的表现,比个傻`逼好不到哪里去。想也没想扑上去救人也就算了,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也早有心理建设,然而这种不分时刻预备升旗的节奏又是怎么个意思?
王达厉这次没有把问题归结于太久没那啥了。活到这个岁数,不至于连这么点事儿都羞于承认:他想睡这个人,哪怕一回也成。
虚幻的概念一旦形成实际的念头,那种焦渴的向往就怎么按也按不住。王达厉表情凝重地搓着下巴,脑袋里想着睡人一回的现实性。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就两人关系这冰冻三尺的尿性,真要成了,怎么也得是非常规手段。
王达厉没觉得丧气。没品的事他干得不少,道德观也早在日积月累的行凶作恶里被岁月刷成了不毛之地。别说是睡一个人,就是烧杀抢掠,他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但是对象一旦换成眼前之人,他就觉得还是要斟酌一番。毕竟两人之前有多看不上对方那是心如梦境,真要立马过度到那层关系,他自己也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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