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爸爸一瞪眼,打的就更狠了:“小兔崽子!还他娘的问我!你说你都干什么了!!”
大院儿就那么大,打个架斗个殴分分钟就传开了,何况方敬勋打的还是书记家的儿子。暗骂院儿里人事儿多,但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也知道理亏,索性跪好让方爸爸打,皮带一下下挨在身上他都咬牙忍着,本来打架身上就带伤,这下更钻心的疼。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方爸爸抄起剪刀,给了皮带一个口子,紧接着又把皮带抽在方敬勋背上,果然没打几下,皮带就断了。
方爸爸见状,朝门口喊着:“你个小兔崽子别动,看我不打死你,跪着别动!我换个笤帚打你!看还能不能打断!!”回过头却对着方敬勋做口型:“崽子还不快跑!”
方敬勋立马授意,转身开窗就翻了出去。方爸爸把打断皮带扔到门口:“小崽子!!死哪儿去了!!给我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这时,方敬勋已经翻上了自家的房顶,他知道他还得躲着,等葛家来找茬然后再找自己又找不到后就会没事儿。于是他又沿着房檐,爬去了韩哲家的屋顶。
果然,没过半小时,葛家就带着人来了,葛书记带着三个鼻青脸肿的儿子,再一看门口地上打断的皮带,脸上也挂不住。方爸爸在村儿里也算是有威望的人,以前在村儿里开了个诊所,就这不大的诊所,成了村儿里的救星,村儿里有病来灾都是他治的。只是金妈妈过世后,他便弃医从文罢了。
方爸爸站出来,不吭不卑:“我说老葛啊,孩子打架嘛,我也教训过他了。更何况你三个打我一个呢。”
葛家三兄弟在后面捂着脸哀嚎,意指他们爹可不能这么完了,葛书记看着儿子:“老金啊,这是说完就完的事儿么?你看看给他们打得,小子下手可真狠啊!”
方爸爸摇摇头:“那行,孩子的事儿咱们不插手,让他们几个解决。”
这句话一下,葛三兄弟就跟打了鸡血似得,一窜就没影,就等着抓着方敬勋再一顿揍。那边在韩哲家房顶窝着的方敬勋是听得一清二楚,颤着心决定得藏好。
这一藏就藏到了晚上,方敬勋躺的房顶上听自己的肚子唱歌,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轻手轻脚的攀下房檐,爬到窗户旁垂下头,碰巧运气也好,韩哲正好经过。方敬勋使劲儿摆手,韩哲瞥见窗外有动静,再一看是方敬勋,左右环顾了一下来开了窗。
“葛大他们满世界找你,原来你躲这儿呐!”
方敬勋懒得啰嗦:“不说了,给我拿点儿吃的,饿死了都。”
“韩哲你跟谁说话呢!”韩爸爸的声音传来,方敬勋立马缩了回去,窝在房檐上不动了。
屋里传来朴爸爸的问话:“你跟谁说话呢!”
韩哲转着眼睛:“没啊。”
“你知不知道方敬勋那小子在哪儿!知道赶紧告诉你葛叔叔去!”
韩哲低着头,斩钉截铁的说不知道。方敬勋就知道这个房顶不能呆了,想着自己家房顶可能还安全些,又就趁着月色,偷摸的潜了回去。估计这个时候,葛三兄弟还能有一个在自己家门口守着,回去也不成,可肚子是真饿。
方敬勋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上的星星想妈妈,是真饿。不一会儿,他就听见身后有动静,还没起身就被一个东西给蒙住。慌着手脚把蒙在头上的东西扯开,却看见林贺知坐在自己旁边,不情不愿的端了个饭盆。
方敬勋跟林贺知没什么好客气的,上手抓了个馒头就往嘴里塞。
看着他骇人的吃相林贺知例行嘲讽:“有本事打人有本事别跑啊。”
方敬勋捶着胸口咽下卡在嗓子里的馒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林贺知把饭盆往他那边递:“叔叔就知道你跑不远...等等还有个鸡蛋。”
方敬勋拿出烫手的鸡蛋,利落的拨开皮,刚要下口咬被林贺知拦住:“先敷敷你那脸吧!”
其实方敬勋觉得已经不怎么疼了,而且饥饿感犹在,但林贺知肃然的目光还是比较吓人,草草的在脸上滚了几圈,拿下来便两口吃了。
林贺知一直坐在旁边也没再说话,方敬勋吃饱了又躺下,看着星星比刚才亮了不少:“我看不惯他们满嘴跑火车,就是欠揍!”
林贺知盘着腿在他身边,快入秋的风挺凉,两人难得的安静的坐着,过了一会儿林贺知起身,把刚才蒙方敬勋的毛毯拖过来扔到方敬勋身上,拍拍屁股上的砖粉。
“谁问你了。”说完顺着屋檐下去了。
方敬勋盖好毛毯,准备和它作伴抗击这个夜晚。
月光照着人很舒服,方敬勋挠挠鼻子。
真是,谁不知道谁啊。
?
☆、第八章
? 到了后半夜,在房顶上的方敬勋就窝不住了,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毛毯里。
缩了一阵儿,胃还是止不住一抽一抽的疼,此时的瓦片就显得分外硌人。又在房顶上挨了一会儿,方敬勋颤巍巍的爬起来,先是探头看了看家门口,葛家兄弟没有死守,暗自欣慰了一下,又沿着房檐往下爬。
爬到白天出逃的窗口,一推,愣了。
竟然落了窗栓,看来老爷子是真没准备让他回家过这个夜。方敬勋捂着胃回忆,好像白天的时候也缺不拉几的插了自己房间的窗,无奈又攀回屋顶,从另一边儿下去,不死心的打算试试,伸手一推。
果然纹丝不动。
受挫的方敬勋挂在房檐上直捶墙,奈何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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