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鼻酸,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再回头看看雷恩,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他重视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不是逝去就是有了自己的生活与伴侣,只剩下他还是孤伶伶地一个人,飘来荡去。
也许是这样萧瑟的雨夜把人的悲伤与绝望充分渲染,在胸口的疼痛如潮水般漫过来的时候,那种无助与凄凉让他产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低落情绪。
心之归处,就是你的家。他不要心,也不要家,不要心就不会这么痛,没有家也就不用面对那种空荡荡的孤单。
一个人的心,一个人的家,太寂寞,也太冷了。
平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的寂寞一刹那如排山倒海,几乎将他没顶,像溺水的人迫不及待地想抓住一块浮木,许凤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到雷恩面前,面无表情地问:“你想做吗?”
“哦?”雷恩吃了一惊,抬头看他,“我以为你恨我。”
“没错,所以我不介意更恨一点。”许凤擎神情焦躁地扯开上衣,说:“你不用怕,这房子里没有枪。”
激将法对于野兽派来讲,无疑是最好用的,雷恩一个饿虎扑羊把他压倒在床上,狠狠地拥抱住他,低头亲吻他的动作却温柔至极。
许凤擎闭上眼,不停地颤抖,咬牙承受他的吻。
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如果身体被侵犯的痛苦能够让他忘记心中的悲凉,那么他情愿把自己送到野兽的爪下,哪怕受伤流血,身体被玩坏也不要紧,只要让他的胸口别再这么疼。
雷恩的双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紧得让他快要窒息,身体贴合得密不透风,隔着衣料,那炽热的体温包裹着他,壮硕的身体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许凤擎眉心紧皱,手指下意识地抓紧床单。
他本来应该害怕的,可是当雷恩抱住他的时候,内心的恐惧反而渐渐消弭,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种事情也像出水痘一样,过过一次就免疫了?
像羽毛一样柔和的吻轻轻落下,从额头到脸颊,最后嘬住他的嘴唇,厮磨了片刻,就在许凤擎做好了准备接受一场狂风暴雨的性事时,雷恩突然撑起上身,一手抚过他的脸颊,低声说:“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许凤擎愕然睁开眼,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然而更多的是疑惑,他犹豫再三,艰涩地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不。”雷恩笑了笑,认真地看着他,说:“擎,不要再试图利用我来化解你的忧伤,你承担不起撩拨我的后果,亲爱的,不要试图利用任何人。”
“我没有!”许凤擎直觉地反驳,雷恩轻啄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在诱惑我,擎,别把我的爱和yù_wàng当成伤害自己的工具。”
许凤擎红着眼睛瞪他,问:“你的意思是,一年前的事全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雷恩像哄孩子一样轻拍他的肩背。一年前他冲动霸道不懂得适可而止,一年后,他已经足够理智到可以控制自己的yù_wàng,也足够成熟到会使用最温柔的方法来追求最爱的人。
许凤擎一时语塞,回想当时的不愉快经历,勉为其难地承认他自己也有一点点责任——抱着野兽取暖,活该被咬得遍体鳞伤。
“你好像……变化很大,和以前很不一样了。”许凤擎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连语气都温和了许多,雷恩执起他的手印了一吻,说:“拜你所赐。”
“别指望我会道歉。”他意有所指地看者雷恩当时中枪的地方,雷恩会意,拉着他的手探入自己衣襟,让许凤擎感觉到那个圆型伤疤。看着对方矛盾的神情,他低声笑了,说:“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擎,你不需要为此愧疚。”
他真的好像换了个人,相处起来竟然变得轻松了,许凤擎狐疑地看着他,有些难以接受事实,本能地觉得这傢伙在披着羊皮骗人,他别别扭扭地转过脸去,说:“你回去吧,没事别来烦我。”
“我不走,我走了就没人陪你了。”雷恩霸道的本色又显山露水,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不放,许凤擎仿佛被触动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眼里又似有泪光闪现,雷恩捞起被子把两个人裹在一起,暖融融地抱着他,说:“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晚安。”
不由分说地印上来一个晚安之吻,然后伸手关灯,许凤擎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脑袋已经被他按在胸前,雷恩手脚并用,把他抱得严严实实。
许凤擎打了个哈欠,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竟然也渐渐平静下来,他阖上眼睛,疲倦感支配了身体,没多久,就窝在雷恩怀里沉沉睡去了。
这一夜,两个人同床共枕却相安无事,早晨醒来的时候,雷恩已经不在了。
雨停了,温暖的晨光映在窗棱上,让人神清气爽。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眼睛是肿的,昨天好像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此刻的心情竟然是意料不到的轻松,悼亡的悲伤还在,也已经柔和得多,不至于再把他的心刺得伤痕累累。
本来想让雷恩来以毒攻毒的,没想到毒药变成止痛药,连许凤擎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 样——原本是痛恨他厌恶他,把他和蟑螂归为一类的,可是昨天晚上,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虽然理不出头绪,但是身体的本能是不会骗人的——在需要小心戒备的野兽怀里,他睡得连梦都没做。
是由于雷恩改头换面弃恶从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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