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莫莫我知道,但要说喜欢,我看不太出来。不是我要烦你,这个我提过很多次了,可你为什么总是听不进去?”
徐韶珏暴躁起来,“我也说过很多次了,看不出来那是你眼瞎。”
纪铎踢了他一脚,“我瞎什么?你对瞿彦东,我早就看出来了。”
徐韶珏晃了晃酒瓶,不以为然道:“多早?”
“第二年。”纪铎的声音低了低,“我们四个全部喝醉被学校处分那次,其实我没醉透。”
徐韶珏一下变了脸色,猛地抓起一只枕头砸他,“别说了。”
纪铎却没停下,“你也没醉,其实最清醒的是你。我看见——”
“我叫你别说了!”徐韶珏提高了嗓门,语声中尽是极力压抑的怒气,“我要睡了,回你房间去。”
纪铎没再说什么,拿上随身的东西就带上门走了出去。
徐韶珏把自己紧紧裹进被子里,拼命睁大眼睛,但还是有温热的东西不受控制地淌了出来。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一晚发生的事,那个给了他强烈错觉的晚上,他在车里偷偷吻了瞿彦东,一个轻得随时可能被风吹跑的吻,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吻到嘴唇最柔软的地方。只是很短暂的接触,或许都不够一秒,他的心噗通着几乎跳出胸口,烂醉的人搂着他的腰,略重一些地吻他的眼睛和耳朵,然后用同样轻的声音沙哑地笑,说徐韶珏,别闹。
秘书捧着一箱墨盒进了办公室,打印机唰啦啦地响,瞿彦东专注于看文件,只顾得及让她把墨盒放在茶几上。
“瞿总。”秘书看着他,欲言又止。
瞿彦东抬起头,问:“什么事?”
“昨天晚上……齐先生给我打电话了。”
瞿彦东反应了一瞬,“他打给你做什么?”
秘书忙解释道:“他说弄丢了你的号码,这才找了公司的电话转接到我这的。我也……也认不出齐先生的声音,没添什么麻烦吧?”
“没有。”瞿彦东想到昨天通话时齐莫莫不稳定的情绪,蓦地心烦起来。他又试着给人间蒸发的两个人打了电话,仍是关机,发出短信也如同石沉大海。
纪铎和齐莫莫正式确定关系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这几年纪家的生意一点点地往北边扩张,纪家二老早已跟着搬去了邻省。瞿彦东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从徐韶珏这头先下手,到他公寓去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不坏,车刚转进小区入口的岔路,他就看见了提着超市购物袋的薛然。
瞿彦东一直觉得薛然不简单,他的相貌算不上多出众,在徐韶珏历届带出门的伴里只能勉强划个中等,却在徐韶珏身边待了三四年,还让徐家老二记住了他的名字。
瞿彦东跟在薛然身后,看着他轻车熟路地刷卡上楼,开了门又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来给他,再有条不紊地把买的东西一件件放到固定的位置。
瞿彦东不自觉问道:“你住在这?”
薛然关上冰箱,卷起购物袋塞进厨房抽屉里,沏了热水泡茶,“也住学校宿舍,学校里不忙就回这里住。”他端着茶出来,放到瞿彦东跟前,“瞿先生有什么事?”
跑这一趟至少证实了徐韶珏不在这个家里,瞿彦东直觉薛然应该知道什么,但一开口却问成了另一个问题:“徐韶珏平时都住在这里?”
薛然道:“徐少爷一个月回两到三次家,一半时间过夜一半时间不过夜,他不去美国就住在这里。”
“……”瞿彦东短暂地停顿了两秒,接着问:“你知道他这两天去哪了吗?”
薛然摇头,“不知道。”
“能联系到他吗?”
薛然说:“徐少爷只用一个手机号码,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了,都是他联系我。”
薛然的口气听不出任何异样,但瞿彦东莫名感受到了些许敌意。他认为薛然的话不论真假,都已经无法再从他口中获取更多有效的信息,徐韶珏无疑把他教得很好。
瞿彦东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发动车子,脑海里反复地想,徐韶珏的确把他身边的人教得很好,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点他的影子,宠辱不惊收放自如,十足的乖巧听话,一看就知道是他喜欢的样子。
徐韶珏消失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瞿彦东试着去徐家大宅找过他,得到的只是夫人小姐们去欧洲购物暂时不在家的消息。齐莫莫在政策宽松后逐渐重获了自由,找不到纪铎,他便时不时地来找瞿彦东。
瞿彦东的心情愈发烦躁,他不清楚这种烦躁是因为齐莫莫还是因为徐韶珏。齐莫莫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来了也不过是坐在茶水间里愣神发呆,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找到纪铎了吗,还常常吃着东西眼泪就唰地掉了出来,瞿彦东安慰不及,只能叹息着给他递纸巾。
这天下班后按例先绕路到徐韶珏公寓一趟,薛然碰巧没有回来。瞿彦东一手插着裤兜,沉默地在门口站了片刻,正要离开,电梯门忽地“叮”一声打开了。
徐韶珏的声音率先传出来,伴着点笑像是在打闹,“别烦,再烦真让你睡地板。”
瞿彦东猛地把视线聚焦到电梯口,映入眼帘的身影十分熟悉却并不是徐韶珏。
“好好随便你怎么想,我不说话行了吧。”纪铎笑着退出电梯,恰好是背对,随后徐韶珏走出来,脸色骤变,他才跟着发觉了瞿彦东的存在。
瞿彦东清楚地看到徐韶珏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说话的口气顿时冷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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