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结了。以国师的威望,谁还敢在金殿上告他不成?”
“郑先生所言极是,”杨辰躬身一礼,“对方手中若无兵力,便握有泼天的罪证,也无奈国师何。所以属下妄断,这位暗中的对手,一定是握着某些兵权的人……”
“杨先生这一杆子,打翻的人可就多了……”郑阶嘴角一撇。
“可是他能调度的兵力,一定不在京城,就算在京城,数量上也超不过禁军。”
郑阶噗哧一笑,“这京中本就没有数量超过禁军的另一股兵力啊……杨先生,你今夜可有些大失水准了……”
“是、是,”杨辰又是一躬,“在下口拙,总是词不达意。其实在下的意思是说,正因为对方在京城里没有与禁军相抗衡的力量,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想把国师和重臣们引到城外……比如金顶寺去……”
听到这里,郑阶也轻吸一口气,开始细细思忖起来。
“若是国师未能明察秋毫,发现皇上言行有失常。试问国师会去西泠山吗?”
“近来太后之死在京中谣传甚多,其实老夫本就有意将她的丧礼办得隆重些以平物议,如果阳洙那小子殿祭时懂得以退为进的话,老夫多半已经毫不疑心地依从他的意思了。”
“那么再问国师,若按您平日的行事,会带多少禁军护卫?”
“西泠山离京只有百里,又是去礼佛,按平常的想法。最多带个三、四千就足够了。”
“那国师现在应该已经看出对方的手法了吧?”杨辰嘿嘿一笑,捧起茶盅喝了一口。
“杀太后、嫁祸、收伏皇上、引我去金顶寺、发动兵变、在王公亲贵面前以混乱后宫的罪名先处死我,让禁军与檄宁军群龙无首……哼,果然是步步连环的好计!”
“而这样一个计划,只需要六千左右的兵力就能完成了……”杨辰淡淡补了一句。
“那要是国师没有中计,坚持不肯去金顶寺呢?或者国师谨慎。将一万禁军尽数带去护卫又当如何?”郑阶有些不甘地再迫问道。
“大不了真的只为太后做一场法事罢了。”杨辰抿着嘴角笑道。“有什么要紧的?”
孟释青冷哼了一声,手指慢慢敲动着桌面,半晌后才阴阴地一笑,道:“如此盛情切切,老夫何忍相拒?既然天已经亮了,今日早朝,老夫就命礼部尚书拟旨,叫三品以上大臣与宗室亲贵们五日后随老夫去西泠山金顶寺为太后跪经。”
“国师去不得!”郑阶忙叫了一声。
“郑先生着什么急?”杨辰笑嘻嘻拉了同僚的手,“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西泠山地势狭窄险要,密林遍布,却只有一条上下山的独路,纵然占了先手,也难说万无一失。国师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会轻易犯险,到那荒山上去当诱饵?”
孟释青赞赏地看了杨辰广眼,笑了两声,道:“还是年轻人脑子快。没错,对手的棋局走得既缜密又顺利,中途并没有犯错,只是因为小皇帝行事不老到,端妃又太机灵伶俐,才让老夫发现破绽,动了疑心。我下这令,不过是宽宽他们的心,让他们以为老夫还对此阴谋一无所知,继续他们的行动。到时,只要看看是谁手下的兵营有异动,就不难钓上一条大鱼来。抓到一个,老夫就有手段端掉一窝,处理掉他们,小皇帝便无足轻重了。”
“国师思虑周全,属下佩服。”郑阶先奉承了一句,方问道,“国师的意思,是不是对外佯称随驾前往,其实却只去一顶空轿,以此蒙骗对方,诱使他们向西泠山调动兵力,最后来个螳螂捕蝉?”
“不错。”
“可是从京城到西泠山,至少都要两天,若是与皇帝随行,中途驻跸一早一晚,按礼仪都应由国师率随行众臣去请安的,若是不去,总得有个说法。”
“称病如何?”杨辰建议道。
郑阶斜了他一眼,讥讽道:“皇帝来探望怎么办要知道策划兵变之人,都是谨小慎微的,一点小小的疑虑,皆有可能让他们临时停止行动。国师既然要放长线钓大鱼,这线就得放稳一些。”
“郑先生果然稳重,不知您是否已想到解决之法?”杨辰表情谦恭地问。
郑阶哼了一声,还是转向孟释青道:“国师是否记得,以前曾有一个旧例,先光帝入山寺为母跪经时,要比百官先行一日,彻夜守灵。此次不妨援此旧例,让皇帝先走一日,到寺中守灵,国师率百官次日再起行。只要皇帝不在,国师就是位份最高的人,也没有什么必须露面的场合了。”
“郑先生真是见多识广,我到底年轻,这样的旧例竟丝毫不知道,以后还要请老先生多多教诲啊。”杨辰笑着拱手,表情倒也真真诚诚的挑不出毛病。
孟释青也向郑阶赞许地笑了笑,道:“就照先生的意思办。皇上先出京后,他周围的关防戒备不能变紧,但也不能变松,要让他们觉得一切正常就好。只不过……小皇帝在山寺之中等老夫入瓮的时候,老夫却在京城仔细收拾他的那忠臣良将们呢。”
两个谋士一齐笑了起来,杨辰凑趣道:“可惜属下没福,看不到那小皇帝空等一天不见人来时的脸色。其实国师这些年来为他费心治理江山,让他在后宫尽享清福,已经是恩同再造,他居然还想恩将仇报,图谋扳倒国师,实在是自不量力啊。”
孟释青冷冷一笑,没有说话,回头看郑阶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郑阶一惊,忙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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