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顾的说不要赶走他。
可是,这任性的资格,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从……他拖累了温如故的那刻起。从一开始。
继续在对方身边,也不过是会继续伤害对方罢了。
“对不起,温如故。”
宁琛艰难地收回了一直定定看着温如故的眼神,最后对着温如故牵起一抹轻轻浅浅地笑容。
一如最初。
随即,他一步一步、缓慢却又坚定的走出了隐凤阁。
一直看着宁琛的身影走远,温如故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随即便是一阵昏天黑地剧烈咳嗽,他艰难地用手捂住嘴,然鲜血却不断地自他的指缝间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温如故十分困难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眸里的光芒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最后,他靠在那枯树旁,一点一点地倚靠着树干,完全瘫软了下去。
走出隐凤阁,宁琛立即捏碎手中的一粒黑色药物状物体,随即朝着城东的云喜酒家走去。
“地字四号。”
宁琛对着掌柜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掌柜便一脸殷勤地将他带到了酒楼的第四层四号房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纯戮剑,宁琛的眼眸顿时黯了一黯,而后一把将门推开了。
“是你?”门内有一道清冷的女音响起,半晌,又犹疑地问道:“你现在可知晓自己是谁?”
宁琛捏紧了拳头,看着那名目如寒霜般冷艳的女子沉声道:“我是宁琛,凤清师叔。”
“呵,宁琛……”凤清面上浮现出一丝讥诮嘲讽,俄而却与宁琛沉着坚韧的眼神相撞了。
凤清缓缓收了笑。
“你来做什么?门主之位,我看在你是无华师尊的面子上同意了你的继承,你现在还想要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底细!”
“凤清师叔,我不是他,我是宁琛。”宁琛抿了抿唇,将纯戮剑放于桌面之上,而后看着凤清的眼睛道:“你选择的,不是另一个人,而是我,是由温如故一手教导的那个宁琛,不是吗?”
“那又如何,就你如今这副样子……!宁琛,你知道你当初捅温如故的那一剑究竟有多狠吗?!”凤清冷笑:“话我放在这里,你若是胆敢放任你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乱来,我凤清必替万剑门除你!”
“我不会再让他乱来。”宁琛勾起一抹浅淡至极的微笑,他的眼神十分清亮,仿佛其中蕴有一种名为执着的光彩:“凤清师叔,请为我护法,我要……试着夺回自己身体的完完整整的控制权。”
“你……!”凤清心中咯噔一下,她的确是如今唯一能为宁琛护法的不二人选,但……
这个小鬼的意思,难道是!
“如果……”宁琛闭上眼,叹了一声,随即轻轻地说:“如果我失败了,不论我的灵魂还存在多少,还请凤清师叔不要有任何犹豫,趁着对方虚弱的时机,彻底的——杀死对方!”
凤清瞳孔紧缩,半晌无语。
“……”
凤清张了张口,好半天才艰难地开口道:“你想好了,真要如此?若是失败,为了不让那个魔头有机可乘,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想好了。”宁琛点了点头,而后眼神突然柔软下来,里面依稀闪动着温暖缱绻地柔和波光。
“只是,”他说:“如果可以,不要告诉温如故,尽量的瞒住他。”
“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凤清的眼睛有些酸涩——温如故是那人的孩子,仿佛跟着被传染了一般,也同那人一般命途多舛。
师兄啊……可否告诉凤清,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凤清握紧了手中的凤鸣剑,将视线移到了桌上的纯戮剑身上。
俄而,安静的室内响起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好吧,”凤清说:“我替你护法。”
……
“运气护住你的灵台,保持意识清醒。”凤清将双掌附于宁琛的背上,一项一项地提醒对方:“你的魂魄之力稍弱于对方,尽量不要与之正面冲撞。”
宁琛缓缓合上双眼,开始入定。
凤清见状,立刻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绝地缓缓输送予对方。
宁琛的体质偏寒,而凤清则五行属火,因此在给对方护法之时不能竭尽全力,而是循序渐进地缓步进行。
这要求凤清对自身真气的掌控能力到达一个常人无法达到的高度。
即便她是万剑门峰主之一……
凤清咬紧牙关,不去理会自额头之上、自背脊、自周身不断躺下的冷汗,注意力的集中程度到了一个恐怖的巅峰。
如若这次宁琛真的无法战胜那个魔头、战胜他自己……
“唔!”
宁琛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起来,其体内的真气猛然陡涨,开始在他的体内肆虐流窜,仿佛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凤清猛地一惊,随即将自己的双掌撤开。
“宁琛?!”
只听对方猛烈地巨咳一声,而后一大口乌黑的血自宁琛口中喷出。
凤清心中狠狠地一沉,随即一把拉住对方缓缓栽倒地身体。
“你怎样了?”
然宁琛的面目狰狞扭曲,仿佛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深重巨大的痛苦之中。
“啊……!”
宁琛仰头,发出一声凄厉地哀嚎,随即凤清见到自对方的七窍之中缓缓流出了艳丽凄绝的鲜血!
“这是……怎会如此!”
凤清倒抽一口冷气,她猛然间记起来,宁琛……是存了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心!一开始……他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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