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说:“我。”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叫他怪徒弟了吧!
可是当着妖怪的面,我又不能和他讲我徒弟有多怪,我只能看着。
丑妖怪大吼:“你要作甚!”
惠岸说:“打你。”
丑妖怪一杖把他打出去老远:“去往何方?”
惠岸说:“师父去哪儿我去哪儿。”
丑妖怪气得把棍子往地上一竖,不打了。
他对着惠岸吼道:“那你师父去哪儿!”
惠岸回头瞅瞅我,又瞅瞅丑妖怪,半晌:“师父没说。”
……
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丑妖怪问了惠岸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却什么答案都没得到以后,默默地等着惠岸给他解释我们的来意。
我和惠岸一起相处至少几千年了,所以我什么意思他基本都懂,不过话说就算他不懂,他也是死都不会问我的。
终于,在惠岸理解我的意思之前,那只妖怪忽然想起:“你是不是李天王的儿子,跟着南海观音的那一个?”
他这么一说我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惠岸不是跟着我修行,而是跟着我干什么坏事了一样。
惠岸说:“对。”
丑妖怪悟性还不错,又问他:“你不跟着你师父,来流沙河做什么?”
惠岸瞅他半晌,挪挪手,指了指站在岸上的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被他这么一指,我似乎不是什么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也不是他师父,就是杵在岸上一块石头。
他指完以后,闷闷地说:“这不我师父吗。”
惠岸这人,一分也不通情达理,他既然与这妖怪都说了不少话了,再说一句让他去见我又何妨,可是他偏不,揪着那妖怪,拎小j-i一般,吭哧吭哧走到我面前来。
那妖怪倒是不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拎过来了。
他见了我,起初的时候纳头要拜,但是他仰头望着我,半晌,终究是没有跪下去。
那红发獠牙晦气脸的妖怪站在我面前,一双灶灯一样的眼睛起初亮了一下,后来还是暗了暗,他垂下了眼睛,说道:“不知道是观音菩萨路过,多有得罪了。和你徒弟打,是我的不是,我和你赔罪。我知道见到观音尊者,怎么我也是应该磕个头的,可是我早就发了誓,这满天神佛,我一个都不会再跪了。”
“我本来是那凌霄殿的卷帘将,千万年如一日,只因蟠桃会打碎了一个琉璃盏,被玉帝打了八百,发配到这地方来,变成如今这幅样子。”那丑陋的妖怪忽然笑起来,伸手给我指他胸口的上:“每七日都被飞剑穿心,那痛苦几百年都没麻木过。”
“我知道我不该吃人,可是这流沙河界,寒冷饥饿,我除了吃人还能怎样?我当初在天庭的时候,也是个好人,断断舍不得伤害生灵。我起初被贬的时候,也知道自己错了,不该损坏了玉帝的宝物,可是那杀人的,被判了刑,也只死得一次,来世就解脱了,我呢?”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手攀着衣角,指着胸口无数的上,一字一句厉声道:“我每七日就要死一次,生生世世都无法解脱!”
丑妖怪的嘴哆嗦着:“我已经不想相信我能得到赦免了,观音尊者救苦救难,我听说你可知过去未来,你为什么不说说,我是不是真的错的那么离谱?”
我觉得,这个老实人,大概不是我想的那种老实人。
即便是最受得了欺负的时候,也总会有个爆发的时候。
我能和他说什么?他无非就是想问我他和玉帝那个错得更深,可是玉帝是玉帝,他就算是错了,也不能容得别人说他错,不像如来,要是他错了,我还能悄mī_mī嘀咕两句,要是被他听了去,他估计也暗地里悄mī_mī嘀咕我,不会把我丢下界去,拿飞剑来穿我的心。
我西天和天庭一贯井水不犯河水,谁对谁错我说了不算,更何况,这世上哪儿有说它错了,便再也不会发生的事情呢?
所以,我对他说:“不,你没错。错的是那个琉璃盏。但凡能被摔碎的琉璃盏,都不是好的琉璃盏。”
妖怪:“……”
他本来怨气积累了多少年,遇见我好不容易宣泄出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彻底失控,被我这话一说,竟然吼不出来了。
他愣愣看我,又看看我的怪徒弟。
惠岸说:“就是,这毕竟是天上的琉璃盏,这么容易就摔碎了,肯定质量不行。若是天上的琉璃盏和凡人那里的一个样子,岂不是显得天庭很掉价,这是采办处的错。”
怪徒弟果然了解我,接话都接的毫无痕迹。
他跟着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一口气讲这么多话,还是为了帮我缓解尴尬的局面,我真是太感动了。
妖怪讷讷道:“那,那当真是那琉璃盏的错?”
惠岸一锤定音:“就是那琉璃盏的错。”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说:“对!看来你不仅无错,反而有功,我应该替你向玉帝说情,让那飞剑不要再来了。我看你骨骼清奇,很有前途,不如,你入我佛门如何啊?”
这话说得太像传销的,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最近被宣传部那帮家伙感染了。
我之前不讲话的时候,这妖怪觉得自己没错;我讲了话,他又将信将疑,觉得自己有错,仿佛置身梦中,不敢相信一般望着我:“可、可我是有罪之身,蒙了菩萨帮我说情,又怎敢用罪身辱没佛门呢?”
这样,我就更好将下面的话说出口了。
我说:“不如这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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