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嘴,“丢失的三姑娘是叫朱璃吗?”
“是,夫人好记性。”
梁凤莲倒是没多想。
忠勇侯夫人脸色不太好,偏头看身旁的儿子,薛少卿面色煞白,摇摇欲坠。
梁凤莲注意到,打住话头,“世子好像身体不太好。”
忠勇侯夫人道;“去岁入冬时得了一场大病,身体虚弱,不碍事。”
又替儿子问;“三姑娘现在可有消息吗?”
梁凤莲摇摇头,“没什么消息,阖府平常不敢提这件事,怕公婆受刺激。”
说了一会闲话,忠勇侯夫人告辞。
少夫人梁氏送客回来,跟贴身丫鬟说;“说来奇怪,忠勇侯跟咱们家素日不往来,侯夫人和世子突然来拜访,看着没什么事。”
大丫鬟道;“老爷官居高位,忠勇侯大概想要结交咱们家老爷。”
梁凤莲心想,如今朝廷中几位成年皇子争东宫之位,公爹是兵部尚书,皇子们暗中笼络的对象,公爹为人刚直不阿,没投入那个皇子的阵营里,平素小心谨慎,洁身自好。
塞北,北狄王庭定都上京,上京人烟稠密,繁华热闹,街道两旁店铺酒楼茶肆鳞次栉比,颇具中原京城的模样,北狄王庭皇族官宦人家崇尚汉人文化。
北地冬长夏短,入冬以来连着下了几场雪,街道行人穿上皮袍子,抵御风寒。
上京西街,路边有一家老五饭铺,挂着厚毡门帘,修长如玉的手指掀开门帘,走进一个身量颀长的年轻男子,穿着半旧的棉袍,面色清白,男子气度端华,双目清湛如水,穿戴清寒,却自有一股雍容之态,并不显寒酸。
饭铺里,刚走了一桌客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伙计正扫地,看见进来的人,一双灵活如琉璃的眼珠亮了几分,男子每次来固定坐在靠窗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小伙计丢下笤箒,疾步走到男子坐的桌子前,换了一条干净的抹布,仔细地把桌子擦干净,看向男子的眼神带着几分殷勤讨好,“殿下您先坐,我去沏茶。”
一会,小伙计提着一壶新沏的茶水,拿过桌上的茶碗用热茶烫了,倒了一碗茶,“今外面天冷,殿下喝碗热茶暖暖身子。”
男子端起茶碗,透过袅袅茶雾,眉目冷清,神情疏淡,这张面孔朱璃印象太深刻了,前世死前最后见到就是这张脸,慎王徐临,大魏六皇子,
魏和北燕两国互换质子,皇帝十几个儿子,送往别国做质子的一定是不受宠的,质子在别国身份尴尬,处境艰难,北狄人轻视,金尊玉贵的皇子,待遇很差,衣不避寒,食不果腹。
慎王徐临两年前偶然来饭铺,朱璃一眼便认出他,此后每次徐临来,朱璃百般献殷勤。
徐临呷了两口热茶,热茶下肚,浑身温暖通体舒泰。
小伙计又一阵风似的端出来一盘包子,热气腾腾。
“包子刚出锅的,殿下趁热吃。”
小伙计面容雪白如玉,一汪春水似的大眼睛,透着小心翼翼,把碗碟箸都用热茶烫了,整齐地摆在徐临面前。
东面一张桌几个客人,高喊;“伙计,醋没了。”
小伙计又一阵风似的提着醋壶,到后厨装醋,
慎王端肃地坐着,夹起一个包子,吃相斯文。
这时,饭铺的门被大力推开,进来三四个男人,
进门就大呼小叫,“伙计,来两盘包子。”
朱璃急忙应声,“来了、客官稍等。”
少顷,从后厨端出去两大盘包子,冒着热气,放在桌上,“包子牛肉馅,牛新杀的,肉新鲜。”
“烫一壶酒。”
其中一个男人道。
北地男人粗矿,冷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朱璃脚下生风,转瞬端出一大盘子切片的熟肉和一壶烧酒。
“伙计,结账。”那厢已经吃完的一桌客人喊。
“来了,来了。”
朱璃放下酒肉,奔过去。
“小伙计……”
这边又有人喊。
伙计收了饭钱,又用救火的速度奔过去。
“玉奴。”
后厨妇人的声音喊小伙计。
小伙计忙得脚不沾地,饭馆里五六桌客人,一个伙计招呼,面面俱到,游刃有余。
慎王又夹起一个包子,慢条斯理地吃着,目光望着窗外,入眼皑皑白雪,北地冬季漫长。
饭铺里酒后客人嗓门很高,喧嚣声中夹杂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娇小的身影来往穿梭。
朱璃的眼睛一直瞄着,看慎王徐临放下箸,遂拿过一个干净的铜盆,兑好热水,快步端到徐临跟前,徐临净手,朱璃把肩头搭着洁净的巾帛递给他,徐临擦着手,举止从容。
朱璃掀开门帘,把水泼在外面,天寒地冻,水泼出去很快结成冰。
徐临把两块铜板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门帘揭开,屋外雪没停歇。
徐临走出百十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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