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重重扔在桌上,“我不想听不切实际的解决方案,你们现在给我想办法。”
会议室一片沉默,压抑的气氛随之而来。除了投影仪图像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绿色图案和红色字迹之外,在座的所有人的脸上,都似乎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个股东小心翼翼地打破沉寂,“赵氏目前的亏损,大约为十几亿左右,我想,凭我们赵氏在银行方面的信誉,贷款方面应该不成问题。”
“哦?”父亲似乎颇为感兴趣的样子,斜眼看向他。
那股东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况且,赵董也与银行业的同僚关系不错,所以我想……”他所说的“同僚”,便是银行业目前首屈一指的那一位,拥有强大的金融权力,这位股东是想让父亲凭借私人关系来使银行能够放款。
父亲没有说话,却是嘴角冷冷地勾了起来,似乎是一声冷笑。那股东立刻就如被一把大钟敲在头上,顿时噤若寒蝉。
另一位股东忍不住说:“其实资金链断裂还是很好弥补的,我赞成他的说法,通过贷款拿到新的替代品,黄金地段既然已被人夺标成功,我们不应该总是追悔,而是应该从现在开始便起手开发新的方案,好追回这部分资金损失。”
“可是那又是一大份资金投入,我们现在拿不出这样的钱,”又一位股东说,“项目重新规划,建立新的项目,都需要钱,难道又要凭借贷款?那只怕不止十几亿的亏空了……”
前一位股东猛地站起来,大声说:“可是不这样做,我们哪来的资金回笼,你来告诉我?”
第一位说话的股东也愁容满面,“而且我们的贷款真的能批复下来?”
此话一出,即便两位股东此时有了几分火气,差点争起来,闻言也不禁闭嘴。
手头没有资金,谈什么都是无用。
骇人的沉寂又将会议室掩盖。虽然凭我的资历,只能坐在一旁,隔岸观火,但是从我进入公司之后,这些股东们便只是争论,吵架,还有时不时的忧虑。名义上提供公司的大方向和方针政策,可是这些从未着手亲自进行运营操作的有钱人们,却从未提供一个真正的方案出手。
父亲的手指缓慢地在桌上打着节拍,每个人都在看他的脸色。
不得不佩服,父亲永远是一个镇定自若的人,很难想象他会因为什么事而惊慌失措,无论多么不利的情况下,从我记事起,他都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得体整洁,与我完全不同。
静谧的空间传来他说话的回音,只听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淡淡道:“既然黄金地段已经没有了,那我们自然要出新的方案,不能因为钱没有了,公司就不再运转下去。”
众人听了,不禁点头同意。第三个说话的股东一听,董事长这是在称赞自己的想法确实是正确的,不由面露喜色。
父亲缓缓看向他,“你既然提出了这个意见,是否已经有了齐备的新方案?”
此话一出,他不禁尴尬起来,“这……这……”
父亲似乎还嫌不够似的,接着说道:“你既然知道现在公司没有富余的资金用来周转,自然人事上也难以抽出人手,你的手下人不少,有创意的也不少,就没有一个完整的方案给我看一下么?”
“这……我没……”他更加尴尬起来。
“你是说方案还没起草么?”父亲徐徐地说,虽然他语调不快,那位股东却感到了无形的压力,汗涔涔地滴落到衣衫上。
“是……是……”
“没有起草方案的话,有个创意的腹案或者点子说来听听也行。”
“这……”那位股东频频用袖子把额上的汗擦掉,“这个我也没有……”
父亲目光紧紧地听着他,眸中满是威慑力,那位股东只得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父亲忍不住叹了口气,把文件向旁边一摔,发出“啪”地一声,在会议室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那位股东听了也不禁打了个哆嗦。父亲不再管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放在嘴里,含糊地说:“那什么时候能给我呢?”
在这个时候抽烟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没有人敢吭声。因为谁也不想当靶子,在座的股东里,没有一个人想出过新方案来去解决赵氏集团目前的难题。
我叹了口气,让姚景把准备许久的文件递上去。
父亲拿到手之后,看到文件封面上的署名,微微皱了皱眉,我姑且可以猜测,他大约是愣了一下,因为没有料到,会是这个人最先拿出新方案吧。
室内只能听到他看文件时慢慢翻页的声音。许多股东探头探脑,暗暗观察董事长的脸色阴晴。
父亲的额头逐渐舒展开,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把文件向一边一搁,然后转头看向我,“赵经理,你来解释一下你写的这些东西。”
我目前是赵氏集团一个小部门的经理,父亲并没有让我立刻接手集团过于高级的职位,而是打算让我一点一点步入正轨。本来以我的资历和职位,是不够资格也不应该参加股东大会的,但是凭借我目前父亲名义上养子、实际也是亲戚的身份,没有人敢说我。
我站起来,让姚景把幻灯片打开,指了指我已准备好的模型图片,“a市的夺标既然已经失败,我们就不应该仅仅光注意失败的内容,而是该有前瞻性突击了。这是我对于海滨别墅的发展计划,别墅的施工投资较少,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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