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渗进去了,还会越积越多。”
“一派胡言。”承启任王淳揽着自己,整个人放松的靠在他怀里,“我怎么可能会不如一个娈童?再胡说就杀了你。”
“好啊。”王淳笑着用沾了墨汁的手指划过承启的脸,在他脸上画了几道浅浅的猫胡须。“杀”这个字,别人听了或许会立刻吓得跪倒在地,但在他心中却好似是暧昧的、只有两人才懂得的暗语。大婚前的承启又回来了,这令王淳感到由里到外的舒心,这十余天,承启想必过得很累,从他那绷紧的神经和防备的戒心便可深知,难怪这下巴看上去又尖了。
一双唇从上面贴了过来,承启合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温柔。那人却不肯再亲吻下去,带着笑的声音自头上响起。
“什么时候杀我呢?”
“明日吧。”承启眼睛依旧闭着,脸上却浮出笑容,“今日先不杀,让你再多活一天。”
剩下的话就湮没在唇与唇激烈的争辩中。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华延殿。
直到了掌灯时分,莞儿也没有等到承启的身影。
派到庆宁宫询问的小太监隔了很久才回来,细声细气的禀道:“回禀邺郡君。殿下说了,国事繁重,今儿晚上就不过来了,请邺郡君早日歇了,明儿一大早再同去娘娘处请安问好。”
莞儿心里奇怪,承启从来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她又细问了几句,小太监只说殿下回了庆宁宫便直接进了书房,中间只有一名班直头侍禁卫进去过,旁人都不敢近前,听说这人是殿下特特召进宫里来的,二人一说事情便是这大半天,到现在连晚膳也没有用。
莞儿这才略略放心,想来真是有要事了。她笑道:“还要劳烦小公公再去走一趟,对殿下讲身子还是首先要紧的事儿,请他自己保重。”小太监答应着去了。
独自用过晚膳,莞儿惦记着承启白天的嘱咐,便提起笔,略想了一想写成一封家书,大意便是请吕宗贤将那名大食女奴送到宫里来。信中只说是自己听闻向皇后雅好音律,想借此女奴以尽孝心,却把这主意是承启的建议略过不提。
吕宗贤接到女儿亲笔信后连连称赞莞儿比在闺阁时更懂为人处世,他也不肯怠慢,命家人速速准备相应的物品四季衣裳,三日后便将这名唤作阿莱的女奴送入宫中去了。
从华延殿被派到庆宁宫的太监来了几拨,都被承启的人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这倒不是承启特意吩咐的,只是所有服侍他久了的人心里都清楚,若是事事都等着这位主子吩咐到了再去办,那这份差事也就做不久了。
邺郡君固然最近极受恩宠,但太子殿下既然在庆宁宫里呆着,那就表示殿下现在没心思见她,也不想知道和华延殿有关的事。便有亲信太监自作主张替承启回了,然后跪在书房外将此事一一回禀太子殿下知道。
隔了好久,屋内才传来承启懒洋洋的声音:“知道了,若华延殿再有人来,便跟他们讲国事繁忙,今儿晚上不过去了,让她自己歇了吧。”
他现在连动一下都懒得动,绷了许久的弦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要他今天晚上再去应付吕莞儿?那真是想起来便头痛。
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和身边这个人呆在一起,起码今夜是这样。
“……大婚还真是麻烦。”将头搁在王淳的肩窝里,满足后的承启心情大佳,“以大家闺秀而论,吕莞儿确实是个教养不错的,只是女人该有的毛病,她也一样不缺。”
“哦。”对这名女子,王淳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关心,只是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句。
承启眼中闪过一抹促狭:“想不想听我讲讲我和她的事?”他心里一直在隐隐约约的醋着阿九,现在既然说到吕莞儿,便立即想到可以利用她来让王淳醋上一醋。
“不想听。”王淳答得果断,停了一下又道:“她不过是个女子,你又何苦为难她?”
承启眉毛一挑:“哦?你连听都不听便知道我为难她了?”
这个问题王淳甚至懒得回答,还用听了才知道吗?光从那漫不经心的口气和眼里算计的光芒就知道吕莞儿嫁给他这一生都很难获得幸福。他更不愿意在背后去议论一名弱女子的种种,便以沉默来终止这个话题。
见王淳不答,承启笑得清爽:“我与她是夫妻,又怎么会故意为难?”他的手抚上王淳的脸,“你呢?为何从未听你提过娶亲的事?”
“娶亲?”王淳怔了一怔,随后几乎是本能的摇摇头,“我不会娶。”
承启的手慢慢放下了。
“为何不娶?”他的目光细细打量着王淳的五官,这张脸并不白皙秀气,丝毫也谈不上文雅,却会让人在一见之下产生好感。承启相信,若是王淳有心,娶一个女人回家并不是难事,为何却要说不娶?还说得竟是如此正大光明。
“我不想自欺欺人。”王淳的目光执着而坚定。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是当初没有在那一片宫墙之中遇到承启,他会不会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到了适婚的年纪便经过媒妁之言,娶一名温柔贤淑的女子——就像顾老兵和侯录事当初所取笑的那样——生几个孩子,叫他们上学堂念书;或者如果和承启没有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情感依旧深埋在心中,阿九,会不会就此成为他后半生的精神寄托?王淳想不明白这许多种可能,他只知道在那一个晚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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