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了,温言看不见少年咬着唇一副被羞辱的模样,看不见他猛然跑出去的身影。
等到温言发觉何易知许久不说话、抬头一看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了那个内敛少年的影子。
当时温言心中忍不住跳了一跳,何易知有轻微的抑郁症倾向,这会儿跑来问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又不见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准备去找何易知的时候,温言的手机铃声却响起来,是温父的。
“你给我马上滚回来!连你奶奶都知道这件事了!现在赶紧回来,好好跟你奶奶解释解释!”
听到奶奶,一时间,其他的什么事情都被温言抛在了脑后,温言拿了车钥匙急匆匆赶回温宅。
——当天下午,何易知从学校宿舍楼楼顶跳下去,当场死亡。
☆、跳楼事件
医院后面的一大片草坪处,温言与温衍二人并排坐在长椅上,夜色漫漫,晚风徐徐,温衍微微侧身看此时眉头轻拢的温言。
沉默持续了很久。
温衍抿了抿唇,好半晌,才问道:“那个叫何易知的孩子,为什么跳楼?”
温言不说话。
温衍继续追问道:“跟那个姓葛的有关系?”
“……有一点。”但也不全是。
“哦。”温衍转回头,也跟着温言一样,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葛青就觉得眼熟,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以前我也见过他。”
温言忍不住转头,“你见过?”
“嗯。在你走之后。”
在温言离开他后,他去b大找温言那次,让他吃了一鼻子门灰的就是这个葛青,到现在温衍都还记得,当时葛青那一脸嫌恶又趾高气扬的表情——
“谁?你说谁?我们这儿可没有姓温的,你看好了,这间办公室姓葛,你找的人我不认识,快走快走。”
“他是为了自己升职称才想尽办法把你挤下去?”
“是。”
毕竟那个时候的温言,年纪轻轻就坐上历史系系部主任的位置,本来就有很多老资历的不服气,他又一再做出成绩来,挡了不少人的道。葛青就是其中之一。平时葛青对他看着是笑脸相向,实际上恐怕早就想做点什么。
之前温言还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哪怕葛青自以为抓住他的把柄,知道他是个同性恋。
而且葛青还去充分调查过温衍,得知温衍暗下可能有后台之后,便没敢对温衍下手,后来发布出来的照片上统统没有温衍的正脸,毕竟葛青只是想凭这种同性恋丑闻拉温衍下水,如果再扯出什么娱乐圈的麻烦事,于葛青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葛青没有想到,这种新闻出来后,温言竟然毫不惧怕,甚至大大方方和校方承认了他的性向,这样下去,温言完全有理由站住脚继续任教,或者换个地方,依靠温言的手段,他照旧能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人已经得罪了,斩草要除根,葛青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何易知。
那天是温言带的班的一个班级聚会,学生们吃完饭后转战ktv,都不肯返校,温言却记着今天是温衍难得有空在家的日子,于是没有陪学生闹下去,而是先行回家。
没了老师的束缚,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少男少女胆子都大了许多,在ktv包厢里吼了几首歌后纷纷觉得没意思,几个心思活络的商量来商量去,最后都说想去酒吧玩一回。
班里有名的一个会玩的男生提议,去他哥们儿开的酒吧,酒水可以九五折,于是一时间一群人都被拉去酒吧说是见世面,就连一向在班里寡言少语的何易知也愣是被拉了去,一直玩到快凌晨,学生们才散场回家。
——除了何易知。
何易知之前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一杯倒,被灌了几杯后脑子晕得不行,还因为之前在饭店喝多了饮料涨得慌,于是自己一个人摸去了厕所,放完水后何易知回了卡座,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岔地方,脑袋一歪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后来的事情何易知就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一醒来,身下躺的是酒店的床,房间里一股麝香的气味,被子上也有许多白渍。
又不是没有自己手动解决过,哪会不明白那些白渍是什么,何易知一下就白了脸,等到身体一动,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吻痕,身体后面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肿胀感。
再一转头,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男士手表,不是他的。
何易知在床上僵硬许久,才咬着唇哭起来——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一个男人上了。
何易知自己本身就有轻微的抑郁,好不容易大着胆子出来玩一回结果把自己人都搭进去了,完了连对方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满心的屈辱感充斥在胸间,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葛青给他打电话了。
原来,第二天纷纷清醒过来的同学终于发现不对劲,他们把何易知好像弄丢了,因为何易知的宿舍床位上干干净净,没有人,而何易知的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一番慌乱下他们先给温言打了电话,结果温言关机,然后无奈之下,只得给葛青打,毕竟葛青在学生中间也还算是比较有影响力的,葛青听到何易知一夜未归后赶紧给何易知打电话,那边厢何易知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咬了咬唇,还是接了。
因为何易知的身体不太方便,而葛青正好在酒店附近,所以最后葛青去接他,他一看何易知毫无生气的表情就知道昨晚肯定出了什么事,再加上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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