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贺朝阳的声音很淡,每次提起姚雨,他的声音就会露出一些颤动。那是情绪受到波动的原因,对姚雨的死,贺朝阳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过。
贺鎏阳坐在车里,面上是深深藏着的,秦婷从未见过的内疚。
贺朝阳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大楼下的灯光,他神情晦暗难辨。许久,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便有人接了起来,对方的声音有些迟疑,“姐夫?”
“嗯,小蕾,是我。”
听到这短短的三个词,姚蕾眼眶发酸,几乎要控制不住哭出来。
“五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姐姐死了,你就不理我了!”终究是控制不住眼泪,姚蕾哽咽,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吵到姚家的两老。
“……抱歉。”
姚蕾将电话拿远,深呼吸,挤出笑容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现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贺朝阳淡淡嗯了一声。
姚蕾笑着道:“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尽管说!”
“我想要回小雨的工作笔记。”这本笔记,当时出事后,就被姚蕾拿走了。贺朝阳不想让自己过多沉浸,所以一直没有拿回来。
“你要回姐姐的工作笔记做什么?”姚蕾顿时戒备,“姐夫,你是不是打算对付高家?”
贺朝阳对此毫不掩饰,他冷峻的脸上流露出平常没有的阴狠之色,“小雨的仇我一定要报!”
“姐夫,你疯了!”
“明天我去找你拿。”
姚蕾道:“我不会给你的!你忘了姐姐当初是怎么用自己的命才保住你的吗?!你要是再出事,怎么对得起姐姐的苦心!姐夫,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毁了自己!”
贺朝阳听到这句,仿佛受到了巨大打击,他攥紧拳头,吐出的声音像掉落的冰渣子。
“你知道了什么?”
姚蕾紧闭着嘴唇,面露痛苦,她什么都知道。
她的姐夫是个大贪官!
“姐夫,收手吧。”
贺朝阳面色冰冷,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天把小雨的工作笔记给我。”
“姐夫……”
姚蕾话没说完,贺朝阳已经挂了电话。
姚蕾对着电话痛哭,哭声终究是引来了姚家二老的注意。姚家父亲敲门,“小蕾,怎么了?”
“没事。”姚蕾擦着眼泪道。
“没事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就跟爸妈说,知道吗?”
“嗯,我知道,”姚蕾站在门边,道:“爸妈,我没事,很晚了,你们去睡觉吧。”
姚家妈妈还想说什么,被姚家爸爸抬手阻止了。
看着姚家爸爸摇头,姚家妈妈嘴唇动了动,终究是道:“那好,我们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嗯,我知道。”姚蕾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两人手相扶着回房。
姚蕾听到脚步声音离开了,才蹲下身,将哭声都藏在臂弯里。
她知道自己的姐夫是大贪官,可是她还是没办法生他的气。她和姐姐一样,都是纪检人员,却都无法对姐夫有半点恨意。
姚蕾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她喜欢自己的姐夫。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他。
甚至在姐姐出事后,为了能够有朝一日帮到贺朝阳,她选择了和姐姐一样的职务。姚蕾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贺朝阳一直看着外面黑暗的天色,他的脸上是惯有的冰冷,这种冰冷,将他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除了桌上,满满的烟灰缸。
天亮,一切都如常发展。
京城内几个主要的地方依旧有便衣排查,在安全隐患没有完全消失之前,特种部队和情报部都会严密监督京城内的治安状况。
因为张大龙的缘故,米方打算派出代表来华夏斡旋。
华夏拒绝斡旋,给出的回应一如之前。不要说目前没有发现张大龙的身影,就是发现了,华夏也没有任何理由将张大龙交出去!
而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在两国之前来回打外交战的时候,和张大龙有很大关系的国际军事法庭却是一声不吭,完全是置身事外的姿态。
随着华夏在经济和军事方面的进步,越来越多的国际组织在遇到华夏和米国两方相争的时候,采取回避的做法。不像五六十年前,只要米方一开口,各个国际组织就恨不得扑上去抱紧大腿,狠狠地将华夏踩在脚下。
可见,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实力都是拥有话语权的前提。
“我们希望华夏仔细考虑我们的提议,这样做,对双方来说才是有利的做法。我们希望……”
听到这,小六直接将耳机摘下来,“特么的,这帮老鬼,话说得这么好听,不如去当演讲家好了!”
贺鎏阳听到这句,转过头,淡淡道:“他们不都是演讲家吗?”
小六竖起一个大拇指,随后蹭过来小声道:“老大,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啊?”
贺鎏阳挑眉,似笑非笑道:“看出来了?”
小六赶紧摇头。
贺鎏阳道:“晚上就知道了。”
“喂……”
小六还没说话,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吱吱声。小六脸色一变,又捕捉到频道了!小六连忙将耳机拿起,调频弄好,一道经过处理的声音传过来。
在将声音录下来,经语言专家转录后,内容让所有人一片愕然。
高地组织出万克黄金悬赏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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