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烧起来,整个人还越烧越精神,头痛欲裂的几乎睡不着觉。反反复复的一直折腾了大半个月。
麟渊跟着我瘦了一大圈,初时为了给他和孩子增加营养,被我强补出的一点婴儿肥现在又全都消了下去,清减的让人又怜又疼。
“珏,有没有好一些?”麟渊先是颤巍巍的握住浸了水的帕子,附在我的额上。然后拖着细瘦双腿,匍匐着拿过一些垫子垫在我的腰下。接着,把左手放在领子一边作为固定压住,另一只手笨拙缓慢的仔细系好我因为擦身而大敞开的衣领。最后慢慢把身子凑到我的身前,伏在我怀中用锦被把我俩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切动作行云流水轻车熟路的。让人不得不感叹他的贴心。
“好多了,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搂过他的腰身,轻声道。虽然我一直发着低烧,浑身酸软没什么力气,但是一直让麟渊照顾着的感觉,不得不说,确实很美好。心底既生出些舍不得的怜惜之意,也生出些欢喜之情。我的渊,堂堂的太子殿下,虽然身子如此孱弱,却一点也不逊于旁人。
此时大病一场,不能不说巧的不能再巧了,若不是我自己真的没有丝毫计划,不然我定然会以为这是一个出色的苦肉计。这一出,倒是确确实实缓解了我和麟渊两人因为那个孩子变得如履薄冰的关系。
随着两人关系的改善,我的病总算是好了些,但经过前一阵子断断续续时好时坏的折腾,虽然说是不怎么烧了,但是身子还有些浑身无力的。又养了一阵子才好。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们离京都却是越来越近了。
当我的病完全好了的时候,我们还有两日就要到京城了。听了这个消息我和麟渊都有些郁郁,如今我已经十六岁,虚岁十七岁,宫制中凡是过了十五岁的皇子都要出宫建府的,我因为被派去了南疆耽误了,但是如今回来了,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再呆在宫里了。若是想守在麟渊身边,只能假意依照着母妃的意思,冒险一试,向父皇讨要利州的封地——那是离京城最近的封地了。若是能骗得到我母妃的支持,也许吹吹枕边风,再加上杨家的势力,或许得到那块封地还是有些希望的。
想好,我便启唇对一旁卧着的麟渊道:“我回宫便要领旨出宫了,相聚的日子也不长了。我争取和父皇讨到利州。这样离你好歹还会近些。”说着,我搂了搂太子殿下瘦弱的身子,有些心疼的感觉,我的麟渊啊,又要分别了。“但是利州离京师极近,若杨家意图不轨......我很担心。”
他摇摇头,忽然极冷的一笑。“这个我们到时候再烦恼。现在重要的是,身在宫中,我素未蒙面的情敌。”
我心里一松,他倒是还急着这件事呢?微微一笑。“我若出宫建了府,你可是想要折腾他就费劲了。”
他冷笑。“就为这个,我也不会让他离的太远。利州也不是不可,珏你不介意府上多两个人吧。”
我面色一沉,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他是在提前知会我,要在我府中安插眼线的事情,但是心里仍然有些不喜的。
我不会的真的天真的以为我的府中各方势力的眼线一个都没有,但实在是没见过如此光明正大的。而且他的眼线也决计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看着耶律鸿鹰,大概我的一举一动,即使他不问,眼线也会好好的记下来,以备万一的。这样一想,任谁都不会高兴的起来。
“你是想监视他还是监视我?或者一同监视我们两个?”转念,他本说过再不瞒我,这件事又是无法避免的,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冲他发火,我狠狠地反问道。
他怔了下,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两个一起。”说罢,竟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想让你和他多接触。”
“麟渊。你这样简直像要捉奸的妒妇,不,是妒夫。”我笑,一时间心里的乌云散去不少。
想到前世出宫建府也是差不多这个时日,算算日子,就连时日都没差多少。我不禁想到,似乎,冥冥中,我和麟渊两人的关系虽然转换了,历史也谬之千里,但是这世的大事仍然会随着旧时的历史重蹈覆辙,就像一个圆形的环,不论走出多远,历史仍旧不紧不慢的把这些乱序倒回正途。
这么一想,我显然有些紧张。毕竟之后一死一伤的结局那可真是连一丁点点的美好的回忆都说不上的。我可不希望连这世结局也要照上世一样重复了去。到时候,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似乎十二岁到十六岁间的事情没有一样和记忆中的一样,独独只有建府这件事巧合似的重合了。或许只是偶然?但我承担不起这样的偶然。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历史会在这里重合,一定有它必然的地方。那么我所要做的,就是发现它的规律,然后顺应规律,在不干扰历史的前提下,和麟渊好好的过日子。
记忆中,出宫建府之后,我便开始了招兵买马。不多久,父皇便驾崩了。我和麟渊的关系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了。兵权落在了杨氏的亲戚手里,我的外祖父没多久就开始公开支持我作为皇帝的论调。
也就是说,如果出宫建府是必然的,那么他预示着,不久后父皇的身子就会如同前世一般忽然间一病不起。那么这一次,还有一个耶律鸿鹰,来自南疆的势力,局势势必会更加混乱。我一定要要抓紧这个机会,不能让兵权落入杨氏手中。兵权只能落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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