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是我的大哥,他因为我而受了伤,又落下了些许病根,时常去看看还是体现温情的一种表现。之前父皇明明对我们两人兄友弟恭的表现很满意来的,怎么会忽然的单独召见我?
在记忆中,他唯一一次单独召见我,是他临走之前。那时的这位皇帝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说个话都颤颤巍巍气若游丝的了。而且说了十句,有九句半都是拐着弯要我允诺不会伤害麟渊。我记得我出了大殿,立刻甩袖而去,出了宫,半刻也没有停留。当天夜里便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了。
这真的不算是个美丽回忆。
他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召见我。我们在他死之前应该没有任何的交谈。他就那么放手让我拉党结派,好像永远都能轻而易举的降伏我一般,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俯瞰着我,蔑视着我。更不会发现我和他的太子之间的小秘密。我可以证明,似乎这一世因为我的所作所为改变了一些,但是大方向没有改变。那么这部分可以算作是改变了的么?
前面的大太监刘顺公公似乎加快了脚程,我不得不迅速的跟上,以免跟丢。但是就在我发现他绕来绕去,几乎绕过了所有宫内的父皇的看折子可能的地方,停在了离冷宫极近的藏经阁的时候,我立刻警觉起来。
“皇上就在里面,三殿下,有请。”刘顺公公的声音本就说不上平顺,尤其是在这种略显阴森荒凉的地界上,略高且兼幼细的声音格外的渗人。所以我说我讨厌公公,尤其是这种跟在皇帝身边的大公公。拉着一张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脸,挑高声音,掐住嗓子说话,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尤其是他还总是带来一些不好的消息。
不喜欢并不代表能够反抗。我表面上恭敬的回了礼,缓步踏入了藏经阁。我讨厌这种像是闹鬼的气氛。而且也不喜欢藏经阁里潮湿霉味的空气,哪里都透着一股腐败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心里一阵紧张。
我站在门口,忽然想到。这个点似乎,父皇应该在上早朝,怎么可能时间召见我?这其中一定有诈。于是我戒备着,立刻全神贯注起来。因为天色尚早,天边的日还没有出来,一片灰蒙蒙的。藏经阁里的采光并不是很好,雾蒙蒙的一片,我勉强能看见脚下的几块方砖,但是前面则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我立刻警觉。这位刘顺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我不疑有他就信了他的话。但是看这样子显然是有些问题的。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对方身份,能不能放手一搏。若真是父皇想要试探我,让他看出了我的底子,这边有些糟糕了。但是,若不是父皇,第二可能的人物便是皇后的人了。她若是想要见我——而且如此秘密的样子,那么这件事情可就不是简单的见面聊天试探那么回事了。必然另有玄机。很可能藏着杀机。那么我就要一上来就用全力拼得一丝空隙快速的离开这里。
那么究竟是哪一种呢?
55
我快速的闪进门旁边的阴影中,一步步走近黑暗的深处。正在我暗自戒备之时,忽的,前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冷然道。“珏儿么?你来了?过来讲话。”这一句话让我汗毛倒数,我本是不怕什么鬼怪蛇神的,但是,父皇这一声唤的实在太突然,声音更是冷清的没有一丝人气。
我悚然一惊。不由得垂下肩膀,明面上泄了力道,暗地里却绷紧了劲背的皮肉。不由的苦笑,这声音分明是属于父皇的。仔细凝神看去,果然,阴森森林立的书架间有一个明黄高大的身影,影影绰绰的半隐在阴影中。半张露在外面的苍白的颊上好像许久没有见到阳光一般,凝结着冰霜的,没有什么表情。大白天父皇怎么喜欢装神弄鬼的?虽然我知道他见人一向如此,但是放在这种环境中就格外的渗人了。如此一来我的心中更加笃定,此次前来,定没有什么好事。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麟珏叩见父皇。”我不敢懈怠赶忙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低声道。
“起来讲话。”
“不知道父皇今日找儿臣来所为何事?”我恭敬道。
“……”半晌,父皇不说话。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接着问一句的时候,父皇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了过来,阴森可怖。“你和渊儿什么关系?”
我瞬间觉得心脏的血液一下子的走的干干净净,空洞的胸膛里心在怦怦的回响,声音大的在寂静的斗室中的两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我不知道心虚是什么感情,也不曾感受过。但是,如今我确切的体会了这个词语。我觉得所有的血液用上我的面孔。我费尽力气也不能知道,现在我的样子是否差劲之极,让人一眼看穿。
我只能强作镇定的,面无表情回望父皇那双冰冷之极的眼眸。“您什么意思?他是儿臣的皇兄。”
“哼。你还知道他是你的皇兄?!”他的声音猛地提高。
我的胸口猛然一窒。他不会发现我们的。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极秘密的,小心翼翼的,周围跟着的都是极亲信嘴严的影卫。他们只忠于我们,不会为了皇帝违抗我们,背叛我们是更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他到底问的是什么?“您的意思是?”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对你皇兄做了什么。”
该死的,他知道了些什么?总之一定要镇定,不能自爆其短。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明确点出来我做了什么。这几年以来我对麟渊做的多了。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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