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陛下身子微恙……”小太监哆哆嗦嗦的说着,大概是看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低声道。
我知道,皇帝的身体虚弱这种动摇根基的事情是不能随便泄露的,否则是要杀头的。见他说是麟渊的身子微恙我的心便凉了半截。急忙冲进了卧室中。本来门外的小太监是想拦我的,一抬眼见昨夜里门口值夜的太监一挥手,他便顺从的放我进到屋里来。屋里反倒不如门外吵杂,安静的让人害怕。
刘太医一见我,先是一惊,然后扑通一下子跪在了我脚前。本来让我进来还有些嘀咕的小太监,见状也吓的脚下一软跪在了我的面前。
“殿下……”因为我没有封号,唯一的头衔还是一个不伦不类的镇远侯,这精怪的老东西当然不敢杵着个眉头于是捡着之前的头衔叫道。
“麟渊他怎么样了?”我心里着急,也顾不得规矩典范,直接道。他与我之间的烂事一塌糊涂,我到现在也无法安心的叫他一声万岁。
“陛下待您走后不久就…...吐血昏迷了。”
“什么?!”我心里大痛,真是该死的,千不该万不该让自己如此伤他,他那般个性我本应该知道的。即使是话赶话也不应该说那些胡话的啊!
“那要怎么办才好?”我一把拉起刘太医。在他面前我早就顾不得里子面子,麟渊的身子才是最总要的。“都怪我一时糊涂,说话气着了他。”
刘太医也是个人精,又深处宫中,怎么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冤孽。他只当作没听见我后半句话,低声道:“陛下的身子这几年来便弱了许多,加上底子薄,舟车劳顿辛苦,需要静养些许时日,日后也要防止陛下郁结于心对修养不利。”
“要静养多长时间才会好?”我道,这个庸医,永远只会静养,要静的下心来养着,要你还干什么?
这时刘太医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要视陛下的身体状况而定。”我霎时明白了,什么静养,根本就是胡扯,他的意思就是最好养一辈子。
“那你的意思是……麟渊……不会好了?”我抖得不成样子,手脚凉冰冰的一直寒到了心里。这是为什么?我明明不想这样的。我明明……只是……只是一时之气,不是真的要他变成这样的……
老太医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不敢看我,亦不敢接话。
半晌才低声道:“老臣的功力未精,无法痊愈此症……陛下落下这毛病已经又已经快七个春秋了,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他现在人呢?”我心里乱哄哄的闹成一片,不知道如何是好。七个春秋,原来,他的身子是因为我,因为那一场么?想不到竟然伤他那么深,到现在还在郁结于心么?
“陛下还沉睡着未醒。”
我点点头,“我去看看他。”大步走到他的塌前,他仍是早上出门时那副样子,半坐着,只是雪白的前襟上染了一片血渍,连明黄的被褥上也有点点的污痕。他脸色苍白的依着床边昏睡着,还未醒的样子。
想来是麟渊讨厌陌生人的碰触,所以污了的衣服,下人们也不敢轻易的帮他换下吧。他一向这样让人操心,没了我的这几年真不知道他如何过得,居然把自己的身子糟蹋成这个样子。
该死的庸医怎么不把他扶着躺下?我站在床前想了又想,终是敌不过他苍白如纸的面颊和虚弱的呼吸声,把他半抱在怀中,侧坐在床边上。
只是这一动,他立刻低低的呻吟起来,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我一惊,以为他要醒了,立刻想把他从身上抱下来,这时,太医闻声赶来,见我的动作低喝道。“殿下不可。”
我第一看到这位老太医这么严肃的样子,一时僵在了原地没了动作。
“殿下您慢慢的坐回去。让陛下倚着您就好了。”
我闻言坐了回去,动作情不自禁的跟着他轻缓的语气放到最轻。“怎么?”
“陛下昨日伤到了腰腿,这个姿势才会减少些疼痛。您扶着也许会更好一些。”
“他的腰怎么了?”皱眉,刚刚一碰他低低的哼了出声,可见是相当的痛苦。
老太医闻言轻轻的撩起麟渊的xiè_yī,只见昨日雪白细瘦的腰间乌黑乌黑的青紫了一大片。我忽然想起,昨日他的腰重重的磕在了浴桶上的样子。当时又惊又怒的,竟然把这茬给忘了。这个傻瓜昨日里既然那么疼,怎么还撑着非要躺下呢?我知道他定然又是为了留住我才勉强自己的。这个傻瓜总是在一次次的用伤害自己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试图挽回我们的关系。
这个笨蛋。我轻轻在心里骂着。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心疼的。酸酸涩涩的也顾不上别的。一听到太医说他的身子扛不住多少日子,我的魂都要吓没了,怎么还舍得再追究他的过错?就这么抱着他,怔怔的想起了他日前种种的好。
然后忽然想到,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自己也是个笨蛋啊。这样的他让我又是心疼又是难过的,猛然发现,其实,最缺乏交流的反倒是两个平日里最亲密的人。越是亲密越是无法坦然面对,自己那些幽深曲折的小心思,怎么能够让对方知道?
也许你我都错了。我不该不和你商量便擅自去找了太子妃,不该让你伤心,让你难过。而你,不该那么迅速的否认我,否认我们的感情。
快点醒来吧。醒来之后我要亲亲你,然后告诉你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虽然曾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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