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程度,只这凶手的凶残程度,实在是令人发指。
“大人息怒。”周进劝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大人即使有心,也是无力。那帮人都是武林高手,自古侠以武犯禁,我们这青州府衙的捕快实力平平,派出去缉凶也不过是白白送死,就算是吏部也该明白这一点,不会太为难大人的。”
多年合作,他已经十分了解了这位大人的性格脾气,看似糊涂,其实心里明白的很,而且心存公道,在如今这世道,已经是难得的一位好官。
“为难我?我又何惧他们为难。”袁廷玉冷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我在乎的不是这个。我只是,不甘心。身为一方父母官,治下却出现这等凶残杀手,实在是有愧啊。”
他长叹了一声。
“虽说江湖恩怨,常以武犯禁,但做到这种地步,当真极度凶残,全无人性。若不想办法阻止,只会酿成更多的惨祸。那一条条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青州府衙的捕快能有多少实力,袁廷玉和周进都很清楚,本来周进还劝动知府大人找江湖人帮忙,指望着江湖事江湖了,能够以毒攻毒。谁知世事难料,偏偏是他们觉得颇有正气的清风堂,出了大事。刑部发下海捕文书缉拿的风尘女子沉鱼据称即是当年轰动一时的京城七少案中的神秘女子杜秋娘,而清风堂那位年轻正直的侠客,居然是犯官叶少卿之子,更有极大的嫌疑,就是杀害京城七少的真凶。
难怪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一点都不像是草莽武夫,神清骨秀,气度非凡,原来竟是当年京城第一才子叶少卿之后。叶少卿之案,袁廷玉始终是存疑在心,实在是从头到尾都可疑得无法令人不怀疑。两百万两白银的巨案,居然只是一个户部侍郎一己之力所为,这种大案总该有几个像样的同党才对,可那所谓的几个同案犯,以袁廷玉看来,怎么看都像是拉出来凑数的,或者说是垫背的。
但就算有天大的怀疑,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青州知府所能翻案的,要知道就连叶少卿本人所在的家族都放弃了他,何况其他不相干的人。叶少卿本身只属于家族旁支,他前程远大时有义务要为家族增光,可一旦落难,对家族再无用处,立刻成为弃子,当弃则弃,这种冷血无情,确实是那些大家族所惯用的。
“刑部发下海捕文书去抓杜秋娘,却对鬼王之恶视若无睹。说起来,那杜秋娘不过有仇报仇,所杀之人也是罪有所得,可是那些魑魅魍魉,才是真正的残害无辜。”
周进无语,半晌也叹了口气。
“大人难道不知,京城七少是什么背景,他们的命,又岂是草民能比。当然是,缉拿杜秋娘比抓捕鬼王要重要得多。”
府衙大堂外的角落里,原本有事想找袁廷玉的男人,沉默地听完了这上下级两人的对话,面色越来越凝重。他静静地伫立了半晌,终于没有进去,默然地转身走开了。
握着手中的钢刀,面沉如水的男人一路向府衙外走去,正与对面匆匆而来的柳云飞撞个正着。
“葛青,你上哪去!”
抬头看了柳云飞一眼,葛青沉声道:“闷得慌,出去走走。”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柳云飞不知怎的,只觉得好友的背影都透出一种郁郁不平的感觉,先是有些迷惑,随后突然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
“葛青,等等!外面在下雨!”
他们这次随同三王爷一道下青州,并非只是为了陪王伴驾,真实的目的,是了结京城七少命案。此案牵扯甚广,迟迟未能缉拿凶手归案,刑部难辞其咎。这起案件看来简单,不过是碧落一案的后续,以血还血,报仇雪恨而已,但是碧落的身世一旦浮出水面,却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年轻而才华横溢的户部侍郎叶少卿,因贪墨巨案而死于狱中,其妻自尽殉夫,其子官卖为奴,其女更被卖入教坊司充作官妓,数年之后遭遇京城七少凌虐残杀而亡,惨绝人寰。叶家家破人亡,可是当年的贪墨案,真相究竟为何?这是多年以来,始终悬在有心人心中未解的一个谜题,但是所有的真相,都随着叶少卿夫妇的死亡而沉眠于地下,仿佛永远也没有再见天日的那一天。
“杜秋娘”是个钓饵,甜美而剧毒的钓饵,绝世的美丽姿容引诱得当年碧落一案的凶手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可是,和碧落的沉冤海底完全不同,这七个凶手罪有应得的死亡,却引得京师震动,甚至惊动圣听,务要缉拿真凶,严惩不贷。
柳云飞知道,随着案件真相的层层揭开,葛青已经从最开始的一心破案,到了最后的能混一天算一天。他不再想破案,更不想抓住凶手,为了应付差事,他们甚至还动过李代桃僵之念,可是,这却由不得他们。
碧落即是叶少卿之女叶月蕙,而多年前被官卖为奴,据称比叶月蕙死得还要早的叶少卿之子,却原来还活着。他不但活着,还练就了一身惊人的武功,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灵剑阁花叶双侠中的一“叶”。
从叶随风到龙七叶,再从龙七叶到叶明昭,这位叶家公子的人生轨迹只能用跌宕起伏,命途多舛来形容。柳云飞难以想象,在得知叶月蕙,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的遭遇后,他能够无动于衷,不去报仇,尤其是他还拥有了报仇的力量。
可是,他有了报仇的力量,却没有了报仇的心,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疯了。他不知道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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