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凤云霄说道:“只是,这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我知道你本领了得,原不必杞人忧天,但是,不亲眼看到……终归是难以安心。”
清风堂撤离之后,叶明昭一直栖身在西山寺。只是,寺院终归是方外清净之地,他又并非僧人,虽然与缘空大师有师徒之谊,到底只是俗家弟子。即使大师十分爱惜他,但就他自己而言,终究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扰了师尊的清修。万一招来一些不可预知的麻烦,更是愧对师尊。因此他现在所藏身的这处小院,却是凤鸣楼的财产。
无论是当年的龙七叶,还是如今的叶明昭,凤云霄其人的存在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当事者本人,已经无从分辨了。
这个人和他的结缘,在于他所最珍视的两个人,尽管那算不上是什么善缘,却也不能说是恶缘,充其量是场孽缘。他们曾经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彼此排斥,但在这种更近似于少年意气之争的矛盾过后,却也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犹如昙花一现般的友谊,尽管这脆弱的友谊很快就破裂,阴差阳错种种纠葛之下,在他们之间,居然发生了那样不可言说的关系。
那人fēng_liú成性,即使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他原本也并不会以为,这会改变什么,却没有想到这一夜之欢,竟成为龙七叶生命中的重大转折点,几乎让他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无论他堕入什么样的境地,对于那人来说,却什么都算不上。那人的情人来来去去,堪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对那人来说,这种欢情小事实在太过平常,早晚风过无痕。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爱着自己。
凤云霄居然爱他,这不是玩笑。那个似乎从来不知真心为何物的人,居然是真的爱他。
这太不可思议了,叶明昭想。这算是什么呢?究竟又是凭什么呢?要说这世上荒唐的事情的确很多,但这件事情,实在荒唐到了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境界。可能是因为太吃惊了,所以他甚至难得地冒出了一个几近无稽的念头,要是知道凤云霄喜欢的人是自己,那些曾在凤云霄生命中出现的风华各异的情人们都要吐血,因为无论怎么看,这人的眼光和审美,似乎都是无情的扭曲了。
叶明昭并不感到高兴,身为男子,却被男子所爱慕,哪怕那个人是如何的fēng_liú满天下,钟情只一人,也并不是多么值得夸耀的事。更何况,一想到凤云霄过往的情人,他就一定会想起纳兰月明,一想起纳兰月明,尽管他从未打算和凤云霄有什么,也很明确地拒绝了对方,却依然为此产生了一种深切的罪恶感。
但如果说他对凤云霄的感情反感,也并不是。
他并不是无情的人,尽管从少年时代起,他给人的印象就是坚忍冷酷,好似刀锋一般,但即使真是一柄刀,放在手心握久了也会产生温暖,何况他终究还是个人。他如果真的无情,就不会付出感情,龙星华与他何干,纳兰月明又与他何干,当年的孽缘根本就不会产生。恰恰相反,他不但不是无情,而且感情深重,只是隐藏得太深,从表象上看,竟然几近冷酷。
但事实上,他对于他人的好意总是难以拒绝,更无法以恶意相对,何况那人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不是简单的好意二字可形容,而是爱恋。
一个人为什么会深刻地恋慕着另一个人,他不知道。就如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恋慕自己一样。但被人爱而牵挂,时刻放在心上,总是一件让人觉得温暖的事,只要他还是一个有心的人,就无法抗拒这样的温暖。
“我没事。”他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半杯放下,继续说道:“我今天遇到了葛青。”
“葛青?”凤云霄微一敛眉。“是以前曾经到牡丹阁找沉鱼麻烦的,刑部的那个办差官?那人在六扇门中颇有名气,你是怎么遇上他的?他是要找你麻烦吗?”
“没有。”叶明昭摇头,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葛青的用意。“他说,他想和我谈谈,关于我父亲的案子。但是由始至终,他都在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都很奇怪,他对我没有敌意,又好像知道些什么,并且为此感到苦恼。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但他和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公人并不一样,我觉得,他是个正直的人。”
“葛青在六扇门中官声不错。”凤云霄想了想,还是说道:“但他毕竟还是公门中人。所以,你最好还是提防一些,以免麻烦。”
“嗯。”叶明昭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似是有些踌躇。
“怎么了?”凤云霄敏锐地察觉到他似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问道。
“我想……从你凤鸣楼带走一个人。”
凤云霄十分惊讶,带走一个人?自己手里能有什么人,是他需要的?
“你想要谁?”
“陈正清。”
“陈……”凤云霄起先哑然,随即却又笑了。
“那老儿虽住在我凤鸣楼,却并不是我凤鸣楼的人,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顾虑我。”
“但他是令尊的朋友,他住在凤鸣楼。”叶明昭说:“只要他住在那里一天,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在凤鸣楼的保护之下,而你纵不情愿,也只能保护他,所以我要带走他,只能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是什么,无外乎绑架,硬抢。陈正清躲在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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