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说话他已经出去了,准确来说是飞奔出去的,她笑了笑,突然咚声栽地下。
他回来看到地上的人霎那间全身像触电般麻木,药品也洒了一地。
妈妈就是这样,倒下就不再起来!
一时的喉咙像堵上了什么,嘴角抽搐激烈。他飞奔过去,一把把她抱起,像要把二十年前倒下的母亲连同抱起一样。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摆好盖上被子,再摸摸她额头,发烫得厉害。
只有他和妈妈两人的日子,妈妈病了他都没过这般紧张和焦急。他用手搓搓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努力回忆,哪种临时退烧法最好,终于想起小时候发烧时,妈妈煮姜水掺温了用来擦他额头,手心脚心,腋窝和背部,退烧效果好。想到这些他马上镇定了些。立即动手煮姜水,按着妈妈的程序,轻轻给若玄擦拭进行物理退烧。额头,太阳穴,手心脚心擦了一遍又一遍,体温也量了又量,终于天公不负人心,从38.2回到了36.9,他心头上的石头随之缓下。
看着已被擦红的皮肤,他最后拧干手巾,打平敷在额头上不再擦拭。他忙了大半夜,一停下来才觉得又饿又累,冷汗涔涔。
她不再呢喃梦呓,开始安静沉睡了。
她刚才呢喃了什么?像是在说,你还没吃,看你就还没吃。
他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容,就像穿越到八年前。
八年前平凡的一天,他坐在她身边,她和现在一样眼睑微合,黛眉舒展,安安祥祥,只是八年前不曾呢喃梦呓,八年前的她更像是个调皮的小天使逃到一个只有她才能到达的国度中,微合的眼睑就像一道紧紧关闭的大门,任谁都进不了她的国度中去;只是八年前,他和她,是邂逅的开始,心弦被触痛的开始。
“对不起!对不起!”一双满是温润姜味的手掌紧紧掩上脸,他彻底后悔了。纵使她有千错万错,都不能让她病了,纵使自己多生气,也不能拿她出气。
☆、032 又当流氓
临下班陈辉威又收到几份客户信件,他一一*完毕后准备关机,突然,他想看看若玄最近加班加点的是否忙出些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他兴致一起,马上来到网上邻居的共享文件中找出若玄的文档,一一打开浏览。
表述在文档中若玄对市场的剖析无处不透着机智和狠劲,完全超乎想象让人震撼。脑海中那个文弱规矩,甚至还有些胆怯迷糊的在读女大学生形象在他心中悄然模糊,换之是厮杀搏斗的女斗士形象。
一种突如其来的纠结痛心,陈辉威压抑地来回踱步几次:究竟错过了什么?错过了时间,就错过了她的成长?
曾经,是有了公主才有城堡梦。打从和公主邂逅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规划和构建他的城堡梦,星夜兼程。现在非梦这座城堡已筑好,昔日的公主也住进来了,遗憾的是她早已摇身一变,俨然全身武装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斗士。
原来,星转斗移,时光荏苒,早已人面桃花。
他长叹短吁一气后收拾好桌面,熄灯拉上门。其他工作室的人员已走光,只留有壁灯略显昏黄。他来到若玄的办公桌边,心事重重观望一番,顺手翻起一张便夹随意掠视。上面竟然画着图画,他凑近点看,是一个漫画头像夸张搞笑。瞧着瞧着,心头一股郁气像在源源排出,叫他顿时愉悦起来。
就是嘛,这才是我认识的秋若玄!
心情好,车开着都顺畅轻快。
习惯性的,他又把车开到一条小巷里。
这里是一个街道有规划的城中村,传统式楼房,小巷也还不算过窄,起码两辆小汽车还可以并排开,除了这点,两边还有夹窄的人行道,说是人行道,其实也是居民楼房的门庭。若玄就是从小丫那搬到这里住的。因为周围住的大多数是本地人,房东是个好奶奶,也是同住一栋楼,陈辉威才勉强答应了下来。隔着一定距离,抬起头刚好看到若玄所住四楼楼房阳台。此刻,那里头黑乎乎的想是她早已休息了。
他兜兜转转来到“八零雅吧”。
“八零雅吧”以“茶道”为主题。他们有着祖传泡制工艺,和调酒师一样神奇,同一种茶,会给客人呈献上不同的味道,颇受各层次、各情绪人士的青睐,僻静的小苑倒也七分清雅三分生机。
陈辉威点了“沉梦幽谧”之普洱,品味着它,就像品味着他难以释怀的故事。
以前他常打趣若玄说,她的男人,叫远方。
她喜欢黑夜,喜欢在黑夜中坐在高高的地方,遥望远方,偶尔还会发现她悄悄落泪。她说她没有过往的故事,就是喜欢这感觉。没有过往的故事?没有故事的人会如此眷恋黑夜和暮色?
陈辉威歪在椅子上,呷着幽幽飘香茶水失笑。
他想起那天,他一个劲不道德的发笑直惹得后知后觉的“蜗牛”挥起了小拳头挑眉瞪眼。就是这样,陈辉威却离奇的忆起半青半涩半成熟的大学岁月,和他们的初次见面。再次看到她青涩迷糊,本性又倔强的表情他仍心神激荡。
曾几何时以为已离他远去的若玄和时光又开始近在眼前。
他有意无意地端详了一遍手中玲珑的紫砂杯,再轻呷一口里中的嫩黄,就离开了。
他把车开回国道主干线,随意兜着风。
临近一段临时停车道,有一辆红色奔驰停在那。他从车右镜看到,红色奔驰的车头盖已打开,一位卷发女郎正在那捣鼓着什么。
看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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