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沉睡的、还未彻底腐朽的感情又被唤醒了,心脏紧紧揪成一团,疼得难以呼吸。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
一场电影下来,严漠始终心不在蔫,许谦在一旁笑到打滚,出来的时候还捂着肚子:“哎呦妈呀刚才那个笑死我了……”
他兴奋的讲了半天,严漠全都没听进去,偶尔回几个单音敷衍。后来许谦觉得不对了,扳着他的头让他看过来,不满道:“你这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严漠看着面前的男人,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
“昨天有点失眠,没睡好。”他抓住许谦的手,将它们轻轻掰开:“这会儿有点困……我们去吃饭吧,吃了饭就清醒了。”
许谦皱了皱眉,却也没继续逼问,而是妥协道:“好吧。”
转眼又到了周一,许谦去上班,严漠去看房子——因为是全部推倒重修的精装,如今只是刚刚把多余的墙面和横梁打掉,在不破坏基底的情况下全部重建,加上散油漆味,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住人。
他来的时候正好在施工,房间里粉尘飞舞,严漠带着口罩巡视了一圈,又把工头叫过来,给他解释了一遍设计稿……
转眼半天过去,江成望过来送了趟盒饭,又拉着严漠到角落里,把一个保温盒塞给他。
“这是许总托我带的,让你出去吃,房间里粉尘太大,容易吸灰。”
他又吩咐了几句便匆忙走了,严漠来到小区的长椅上,把饭盒打开,里面都是他爱吃的菜。
要放在平时,他都会提前一晚做好便当,但昨天许谦说隔夜的菜不健康,就没让他做。严漠本想着自己去买个快餐什么的,没料到对方贴心到了这个程度,居然专门送过来。
这份好,他收下了,晚上的时候也做了一桌的好吃的,许谦一回家就闻到香味,他望着室内暖黄的灯光,米苏颠儿颠儿的跑来,欢迎的甩着大尾巴,望着他直叫。
心脏像是泡在热水里,舒服的整个人都要化了。
许谦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来,本以为早已坚硬如铁,可到头来,却还是肉做的。
于是他弯下腰,抱起软绵绵的毛团,三两步走进客厅,恰好看见严漠将汤端出来放在桌上,正反手去解围裙的绑带。
许谦将米苏放在地上,从后搂住。
严漠吓了一跳:“放开。”
“你穿这个的时候特别好看。”许谦在他耳尖上亲了一下,不等再说些什么,就被狠狠推开了。
严漠脸色有点红,眼神却是冷静的。
“我们……我们只是同居关系,没必要那么亲密。”
他话说的委婉,许谦却已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真开不起玩笑。”
话题被很快带过,两人坐下来开始吃饭,一边吃严漠一边汇报着今天的行程,许谦听着,偶尔插几句嘴,还算和谐。等到饭后,严漠洗着碗筷,就听门口传来砰地一声,再去看时许谦已经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却是一条微信。
“应酬,晚点回来,你先睡。”
严漠回了个好,便不再去管。
结果那天晚上许谦半夜才回来,还是被江成望扛回来的。
“许哥要应酬,那些老板可劲儿灌他酒,拦都拦不住……”
严漠点点头表示理解,让开一条道:“进来吧。”
江成望扶着许谦进了屋,米苏听到动静,从猫窝里跳了出来,好奇的看着来客。江成望一眼便瞄到了它:“这是你们养的猫?”
“对。”
“许哥挺喜欢小动物的。”
“……嗯。”
两人一起把许谦挪到了沙发上,江成望擦了擦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许哥他这人,其实挺容易心软的,就是嘴巴毒,还喜欢逞强……”
严漠正替许谦解开扣子:“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江成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你们是……是那种关系吧,别误会,我绝对没有侮辱的意思,许哥虽然玩得很开,但绝对不乱,而且……”
而且他上一个这么上心的人,是闻彬。
这一点江成望没有说出来,毕竟再了解,也没法代替本人的意愿。
严漠道:“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说完这话他自己先纠结了——他跟许谦,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室友?可他们已经上过床了,还不止一次……炮友?哪有衣食住行都在一起的炮友,何况那还是他主动邀请的。
严漠心里很乱,自从再见到闻彬以后,那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被打乱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他忘不掉,他忘不掉闻彬,哪怕是许谦也没能让他忘掉,充其量是暂时的不去想,而并非一劳永逸。
心里的那个口太大了,他想方设法的用东西去填补,可一见到真人,他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爱上一个人很容易,而忘掉却无比艰难。
八年的时光将那份感情发酵成蚀骨的剧毒,渗入骨血,无药可救。
第42章
爱情是一个很折磨人的东西。
许谦被折磨了三年还不嫌够,不怕死的继续尝试,最后是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大彻大悟后他想明白了,是自己心太软,对感情看得重。年轻的时候为了事业,太忙顾不上,后来见着闻彬了,一心一意的栽了进去,倒贴了整整三年,闻彬走了,他放下了,心里空了,就想找点什么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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