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关莺自认自己还算是非常厚道的了。
对于闯进自己家门的小贼不仅不打不杀不抓不骂,还每人一个安慰奖的打包带走!
秦止对于关莺的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抓着珍珠当饭吃的暴殄天物已经不想发表任何评论了。
鬼师后人打造的兵器,被关莺说成了外面地摊上二两银子一把的大路货。
说的理直气壮不算,关键是关莺还一副“能值二两银子已经不错了”的理所当然的鄙视之情。
这都什么天理啊!
落日宫与我花家比,机关如何?
虽然秦止和关莺都不太信所谓的福之祸所伏,祸之福所倚的天命论说法,也不信所谓否极泰来的言论,但在找到花琰命令自家下属打下来的寨子之后,秦止突然觉得,古人这些话也并不纯粹就是放屁。
由于在劝服方二白的过程中花费了过多时间,又由于毛驴脚程太慢而在山路上几乎快颠散了屁股,秦止和关莺在好不容易顺着镇上人口中的“一直往西走就能找到”的基本上没有多大用的坐标找到花琰的山寨时,刚刚好赶上花家三少爷一脸喜色的出了关。
“正好,秦兄你来了。”淮北花家自从把家业打下来的第一代创始人自废武功之后,其后所有继承人只把武功视作强身健体的一种方式,会点皮毛粗通内力就差不多了,家族内一直都是以怪癖程度和机关的精巧度作为衡量一个人是否有前途的双重标准,而花家三少在这两条上无疑是个中佼佼。
“我还在想如果你不来这个机关我就废掉从此不让你知道有这样一个东西存在过,不过看在我藏到这里你都能找到的份儿上,给你好了。”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做出来新机关的喜悦之中的花家少爷,基本上在秦止看来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了。
秦止:“……”
关莺:“……”
“苍曳,领这位姑娘去后院转转。”花琰说得兴起,一把拖住秦止就往里面走,走之前还不忘安顿好着被完全晾在一边的关莺,以细心的表示出他作为一家少主对秦止的下人,尤其是很有可能上位成为少庄主妾室的女下人的最高尊重。 “无妨,是自己人,你又做出什么新东西了?”花琰那点拉拽力对于秦止来说基本上等同于没有,如果不是顾念这花琰那副他根本就不知道会在哪个点上爆发的怪脾气,估计花琰是连一步都拉不动秦止。
斜睨了关莺一眼,花琰慢慢停下脚步,又认认真真的看向秦止,“你想让她看我的机关?很好,既然如此,那你也不需要看了。”
关莺:“……”
秦止:“……”
关莺就实在也不明白了,她一直觉得就算是落日宫的机关阵也不过如此,每次费尽心思弄出来的机关不到半个月就能被自己想出来破解之法。
但就算是站在她家那些在她看来破绽百出的机关阵的高度来看,淮北花家撑死了也不过就是一头钻进了机关阵的一条小到不能再小的分支里出不来,再折腾也不会有多少出息,正派武林到底心胸是有多宽博,才会容忍这种又没用又自大还嘴贱的人在武林之中存在了这么久,而且还是以一种名门世家大家都敬重的身份存在的。
虽然按照关莺的本意,像花琰这种程度的货色她是连槽都懒得吐的,但碍于秦止一直在旁边不停的看过来,又看过来,再看过来,还看过来,别说她本来就很能猜中秦止心思,就算她是方二白那种智商,也该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出云山庄少庄主还是不想就此被扔下山的。
于是关莺恰到好处的比花琰冷哼一声的鄙视之情又更上一层楼的冷笑一句,一脸不屑的连看都懒得看原本长得还很不错的花家三少一眼,直接把头扭到一边看字画。
“连看都不敢给人看的机关,做出来也没用。”
秦止只觉得自己背后连冷汗都好冒出来了。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关莺对着他和颜悦色那是因为第一他是个正常人,第二他的身份也的确够格和关莺平起平坐,第三他不懂机关,不会触到关莺吐槽的基本点。
但关莺平时不吐槽,也不代表着关莺在要吐槽别人时,不会吐出让人狗急跳墙的槽。
按照关莺这种说话的方式来看,带着关莺上山,比他自己单独上山,被花琰扔下去的几率搞不好要更大。
花琰大概是从来没听过有人敢当面指责他,挑着眉毛看向秦止。
以秦止对花琰的了解程度来看,三少大人现在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
你自己带过来不懂规矩的货色你自己解决,这种大概连机关是何物都不明白的下等货色不配让我跟她解释。
关莺默默走到一边,伸手把桌上放着的茶杯左旋三圈又旋两圈半,听到机括咔哒一声之后迅速往自己脸面前伸指一夹,就和事先套好招了一样,堪堪拈住飞向面门的小铁箭,还好整以暇的回头看了眼花琰,以两个字精准的结束了身为落日宫主对淮北花家机关的最高鄙视。
“废物。”
花琰的脸色经历了先是关莺看出机关的惊异,继而到机关被轻易破除的煞白,再顺理成章的过渡到由于关莺一句废物而涵盖了从他到整个花家的大面积打击而形成的乌黑,最后反应过来变成了由于个人和家族受到了极大侮辱的紫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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