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揭开了。”
三位老僧这时早瘫软於地,其中一人颤声道:“不!这妖咒还没揭开!”
话未说完,莲心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连连咳嗽。
咳著咳著,只听他狂笑起来:“哈哈──他还没死!那妖孽,他一日活在世上,这咒就解不开!”背脊上原本消失的枯骨继续流淌著血,这血是鲜红的,是那凡人自己的血。
方丈顿时发了急:“这──这可如何是好!!”
没等他说完,莲心收住了猛咳,问道:“──我的锡杖呢?”
当他还是行者的时候,素是杖不离身,之後为妖怪所擒,锡杖也就遗留在那个围绕青桃的院落里,这件法器,想来是被寺院收回的。
方丈道:“若法力不复,你始终也──。”
“把它给我,那妖孽虽活著,咒禁已经松动。”似乎不愿意再多说,恢复了力气的莲心慢慢站起来,他看著自己的手,唯自己可以看见那浮动的幽光,他的红莲业火回到了掌控中。
“时间──不多了。”说了句没有前因後果的话,他苦涩地看著周围的僧人们,突然抬头,看向窗外倾盆的雨,“这雨──!?”
老方丈长叹一声:“正要对你说这件事,大河中司水的龙被杀,这雨,乃是咒怨。”
心中隐隐惶恐著,看那雨,没有要停的样子,莲心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他要说的那句。“──就像我身上这个。”他说。
青年拂过自己的後腰,一手滑腻的血迹。血没有停止的迹象,强硬解开那妖怪咒术所造成的伤口,是不容易愈合的,或者,根本无法愈合。
当初那麽温柔刻上的印记,只让他微微疼痛罢了,妖怪小小的任性,说了句:“你是我的了,不是寺院的。”当时也并不在意。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束缚的酷烈?──只要企图摆脱它,它就不只是束缚,而是惩罚。这是莲心事先也不知道的规则。──会这样不停的流血,直到死吧?对他来说,好象是种不错的报应。但是很意外的,他原本的法力解脱了额上封禁,竟可以使用了。
为什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和尚的心中很清楚──那妖孽时日无多。
这时候老僧道:“在蛟龙身上残留一些东西,你要看看。”
当莲心看见那件残留的血衣,自然认出它的主人,这款式太特别,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想来长老们也一样。他们为何将自己叫出来,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妖怪,果然是个厉害的家夥。
莲心微微露出嘲弄地神情。还能是谁?──也只有和龙一战,才能让那妖怪衰弱至此。
你是不会甘心受缚的,就像我一样!
代价很大吧?奉桃。
“如今暴雨成灾,越是灾厄频发,世间邪魔鬼怪越是横行,已经十年,没有再找到你这样的孩子──寺中这些老朽,力所未逮,这次的大灾厄,枷叶实在无人──你面壁三载,看来是真心悔罪。莲心,放你出来,只为要你再做红莲行者,担起救助百姓的职责──怎样?──你的业火?”老人有些哀戚地看看他。
“恢复了。”忍耐著痛楚,青年只轻声说了句,他现在穿回了灰色僧衣,背上包裹的绷带湿透,血迹斑斑渗到外衣。
他之後再找不到红莲,只有他。
怎麽,还要当个红莲行者麽?
要救苦难,平灾厄麽?
难道不是天在戏耍他?
方丈又叹一声,颇有些踌躇地说道:“这妖怪不知道现在何处,既然能杀伤龙族,也委实可怕!当初你既逃脱,他可会寻来?”
那时候,莲心没有说出他逃脱的原委,只是含糊领罪,寺院中人鄙夷他,也不屑询问,就下了刑责;就算当时逼问,莲心也绝不会把那段卑劣说出来。
如今,妖孽重现踪迹,寺中人想来是有点害怕了──怕那个杀死龙的妖孽。
想想有点可笑,寺院惧怕一个妖孽。
莲心真的微微笑了,拿起他久未见到的锡杖,轻轻抚摩。
“他寻不到我──我即刻就出寺,去行我的职责,可好?”青年的声音听来淡漠,就像个看透世情的老者,方丈也不能多言,讷讷道:“那也由你了,红莲行者。”
45
[情何物]三
对林绛袖来说,最讨厌的天气就是下大雨。
记得老妈说过,他出生那天,也是大雨。
妈在医院里痛得死去活来,老爸同一时间在外面和女人乱搞;爷爷打电话去小别墅骂他,那没良心的死老爸居然来个不闻不问,仿佛孩子不是他的。
妈妈一面痛哭,一面生下他,几乎死过去。外婆气疯了,冲动地要把刚生下的小外孙送人,说不养这么没良心的种!后来她心脏病发才闹停下,可惜病根是做下了,现在还时时绞痛,特别是说起她的女婿。——那是父母还年轻时候的事情。
老爸却是在三年前才“刚刚”和女人跑掉了!——到这里,绛袖不能不佩服自己的老妈超级强的忍耐力。
原本也算个女强人的老妈,那个倔强的老妈,被男人声泪俱下地讨饶,甚至下跪忏悔后,还是会昏了头,继续过这种日子!
小时候庆幸过老妈的这个决定,让他总算有个爸——那男人也时常给他买玩具,陪他去公园,参加家长会。可是从十二三岁开始,林绛袖看到了父亲外面的女人,明白事情后,就再也无法忍受了。
家里时常争吵,原来是父母,现在是父子,简直不得安静。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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