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张青阳眼明手快闪过,恨恨地红着眼睛转头一咬,正好咬在对方手臂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老张啊,你再坚持一会儿呗。马上就要出去了。”沈健敲敲后视镜,站着说话不腰疼,声气儿就是响,“哎呀我说,你这样不行,这样子你媳妇儿以后保证要反攻,小心贞操不保。”
刘斌咬了张青阳一口,尝到了一丝血味,脑子里那种膨胀的杀意就少了一点儿,人有一瞬间的清明,迷迷惘惘地望着张青阳,还带着一丝以前常有的软绵绵的小委屈,他自己当然不知道这种眼神儿什么效果,只觉得身上的人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就有什么东西冲着自己覆了下来。
半晌。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软软的东西,正在自己唇上反复碾磨。那么地小心翼翼,像所触碰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刘斌的脑袋只剩下一片茫然无措的空白,空白里又带着一点遥远的期待,他不知道那种期待从而何来,所有的过去他都无法回忆起,然而期待就是那么固执地存在着,不强烈,但也无法消弭。挣扎瞬间停息,杀意消散,就那么茫然无措地傻愣愣任由对方摆布。
靠得太近的两人呼吸相闻,刘斌能够感受到那种温热的气息有点凌乱地喷在自己脸上,又痒又麻,像是有无数只小爪子在心里挠啊挠,让人心痒难耐却又无法满足,总想要索取更多,于是下意识地抬了抬头。
显然对方也没想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张青阳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刘斌乖乖躺在身下,被自己吻得眼神散漫,双唇微张,一片水润红肿,忍不住又俯□去含住他的双唇轻轻吮吸,然后撬开他的牙关,将舌伸进去细细品尝。
刘斌感到有什么东西伸进了自己嘴里,邀请自己的舌头与之共舞,忍不住微微往后缩了一下,像受了惊的小白兔。
就在刘斌一声细微的喟然长叹声中,越野车最后一个冲刺,沈健眼前白雾骤散,阳光迎面照下,眼前竟是一个山环水绕,遍地野花的山谷,清脆的鸟鸣声从各处传来,让人以为闯入了谁的梦境。
☆、朝暮妖颜
一只巨大的飞禽从越野车上空掠过,发出悠长的鸣叫,尾羽像一片浓云拂在车顶上,随即飘然而去隐没在谷中不见了身影。
沈健重重的一个刹车,让后座上还在意乱情迷的两人随着惯性差点儿翻下车座,张青阳反应迅速地分出一只手撑在前座椅背上,另一只手护住了还没回过神来的刘斌。刘斌茫茫然看着张青阳,迟疑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张青阳的唇,然后疑惑万分地收回手指伸出舌尖舔了舔。
张青阳脸上一热。
沈健讪笑着做捂眼睛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前面没路了。你们继续、继续。”
——两人当然不可能再继续,要知道现在程希沈健小灰六只眼睛正放着光时刻准备着偷窥,张青阳低头看刘斌,刘斌还在研究那根戳过张青阳嘴唇的手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把自己从张青阳怀里刨出来,呆滞地望着前方。
“完了,本来还只是呆,老张,这下可被你亲傻了。我说你也是,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下手呢,不厚道,太不厚道了。”两人一猫见没戏看了,大失所望,沈健自觉地担负起了抱怨职责。
天师大人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心想说我再不动手小心媳妇儿反攻的是你,说我把人弄傻了的又是你,你到底是要闹那样啊可恶。
张青阳还没腹诽完呢,就见刘斌慢慢把呆滞的目光移到沈健脸上,忽然表情扭曲地张嘴骂到,“你才傻呢!你们全家都傻!”
这语气!这表情!这内容!沈健激动得半个身子越过两座之间的缝隙,把脸伸到刘斌面前手舞足蹈,“小刘小刘你想起来了?”
张青阳闻言心里一动,偏头去看身边的那个人。只可惜刘斌只骂了这一句,又变回呆呆的样子,面无表情地修炼呆功,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张青阳只好无声地叹了口气,也是,若真回忆起过去,这人第一个想到的人也应该是童磊。
沈健没有忽略张青阳脸上那点难得的失落,一下子觉得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于是一边打哈哈一边开门下车,无比诚挚地说:“啊,这里风景真好啊。花真红啊,草真绿啊,连云都那么白啊。”
也钻出了车门的程希望望天,望望地,最后望望沈健:“风景好是没错,可是花明明是黄色的啊,而且天上一朵云都没有,只有一个太阳。”
“……”沈健决定顾左右而言他,一把把张青阳从车里扯出来,指着前面严肃认真道:“老张,没路了,我们去哪里找苏北?”
张青阳嫌弃地丢开沈健的手,往四野里望去,眼前这片山谷里开满了大片大片黄色的野花,对面山峰陡峭,几乎是笔直地插入云霄,看上去毫无攀爬的可能性,山上绿影重重,佳木葱茏,倒是看不出是否有人居住。
张青阳一指对面山峰,“这里是神玉山脚,接下来车不能开了,我们可能要爬山。大家都做好准备,这里的山不那么好爬。”
沈健望着那几乎呈直线状态的山峰,咽了口口水,“你开玩笑的吧老张,这种山怎么爬,难道没有缆车么?这里不是苏北的家乡么,她在上面吧,让她吊个篮子下来把我们拎上去好了,我相信她一定拎得动的。”
“这上面居住的都是妖,他们不需要爬。等下都跟紧我,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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