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唯一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莱克斯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刺耳的铃声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毛。
黑发的警探转身按了通话键,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
“阿莱克斯……我的上帝啊!”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啜泣。
“芬妮!”混血儿意外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快来医院吧,阿莱克斯,求你了……丹尼尔他……他被人带走了!”
黑发警探的脸顿时变得煞白,他捏紧了手中的电话,只觉得四肢冰凉,心底顿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芬妮的哭声不断地从那头传过来,让他更加不安,他勉强安慰了前妻几句,保证自己马上赶到。
莫里斯·诺曼站在他身后,诧异地看着他可怕的脸色,问道:“怎么了?”
阿莱克斯像木偶似的关上电话,然后转过头:“……你的詹姆斯,带走了丹尼尔。”
老旧的福特车以非同寻常的速度驶过市区,然后停在医院的门口,两个男人神色慌乱地从上面跳下,快步跑向住院部,然后在一个儿童病房门前停下来。一些护士和病人都用诧异和不满的目光盯着他们,但他们完全没有理会,径直开门走进去。
芬妮·波顿正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她神经质地绞着手指,好象在竭力忍住眼泪。旁边站着一个护士和一个医生,还有保安。他们都皱着眉头,却没办法安抚她。在看见阿莱克斯和莫里斯·诺曼以后,芬妮立刻扑过来抓住了他们的衣服。
这个母亲语无伦次地叫道:“我的天,阿莱克斯……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些,芬妮!”黑发的男人让她坐下,“你报警了吗?”
“还没有!我担心是绑架……而且,你不是警察吗?”
阿莱克斯没去理会这语气中淡淡的指责,又问道:“你怎么发现丹尼尔不见的?”
慌乱的女人努力平静下来,回忆说:“我打算今天下午接他出院,于是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林肯医生——”那个留小胡子的男人朝他们点点头,“——他告诉我一些病后的护理知识,我们一边聊一边回到病房。我本来给丹尼尔换好了衣服,叫他呆在病房里收拾他的小玩具,可是……可是我们进来却发现他不在这里。我以为他跑出去玩了,可是到处都没找到他,然后护士告诉我,他曾经在楼梯那儿跟一个男人说话……哦,天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儿?”
“大约五英尺十英寸左右。”黑人护士回答道,“他长得很普通,戴了顶鸭舌帽,穿着平常年轻人喜欢的紫色夹克。他跟孩子聊得很开心,我以为他们认识。”
“大约是什么时间?”
“一个小时前。”
芬妮·波顿擦了擦眼睛,从床上拿起一样东西递给阿莱克斯:“你看这个!”
那是一只胖胖的泰迪熊,脑袋耷拉着,颈部被拉开了一条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填充物。
阿莱克斯顿时感到心底掠过一阵寒意,他猛地抬头望着莫里斯·诺曼,后者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担忧!
“李探长。”身材魁梧的保安走过来对阿莱克斯说,“我们建议波顿太太报警,但是她坚持要先通知您——孩子的父亲。我们调看了医院的监控录象,那个男人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带着孩子离开了,这是诱拐还是绑架我们无法界定,我觉得应该立刻通知警方。”
阿莱克斯点点头:“是的……是的……”他掏出手机,勉强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给老鲍伯打了个电话。肥胖的黑人在那头暴跳如雷,发誓要逮住“那个混蛋”好好收拾一顿,并且安慰阿莱克斯纽约的警察都会全力以赴。黑发的警探虚弱地说了声“谢谢”,请医生和护士照顾好芬妮·波顿,又对保安说,“我得看看录象。”
“当然可以,探长。”
站在旁边的莫里斯·诺曼忽然急切地说道:“阿莱克斯,也让我去吧。”
黑发的警探望着他,看到这个男人蓬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在阿莱克斯的印象里,衣贯楚楚的他似乎从未如此狼狈过,发红的眼睛里还流露出一种愧疚和焦虑混合起来的情绪。阿莱克斯想起了他在灯下和自己一起陪丹尼尔入睡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放软了一些。他正要点点头,又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很快就发现这声音是从莫里斯·诺曼的口袋里传出来的。
绿眼睛的男人连忙把电话放到耳边,但随即就露出古怪的神情。他慢慢地把电话递给了阿莱克斯:
“找你的……”
七重纱舞(二十)
时报大楼位于时代广场,它的立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大型广告和霓虹灯,真正的面目已经被遮得严严实实,新年夜晚总有配合倒记时缓缓下降的金球,在那一刻它就成为了无数镜头的焦点。不过平常时间它也只是纽约无数座写字楼中的一员,繁忙而波澜不惊地度过每一天。
当阿莱克斯推开修理通道的门踏上楼顶,一股带着尘埃的风扑面而来。他听到了嘈杂的声音,那是机动车辆、行人、电视墙广告和流行音乐混合起来的声音,他看到周围林立的高楼和远处百老汇剧院区,还有近处闪烁不停的霓虹灯,但却惟独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人。
他转身朝后面的莫里斯·诺曼问道:“他在哪儿?”
绿眼睛的男人摇摇头:“他想见我们,又说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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