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平静一针见血。
而他还不得不真的从善如流。
有知我者如你,是我荣幸。
徐子敬笑起来。
27关于豌豆
安排给他们的帐篷并不大,两张铁架子的行军床,地面粗粝。徐子敬把自己往那床上一放便开始闭目养神,脚搭在床架子上,看起来好不惬意。
叶昔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打断某人装模作样的“享受时光”,他一巴掌拍在徐子敬肩头,力度一点儿也不小。男人从床上窜起来,呲牙咧嘴地瞪着叶昔。铁架子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怎么了?”他一脸的无辜加迷惑。
叶昔依然语气平淡,而徐子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帐篷里太过暗淡的光线,他竟然觉得那人的表情里有两分不太真实的柔和关切。
“收拾下东西。我和灰狼还有话说,你晚饭过来。”说完叶昔便转身出去了。
徐子敬歪了歪脖子,看上去动作有点怪异。他本打算哼唧两声,想了想还是作罢,看着叶昔步伐稳健地离开帐篷,又盯了那被放下来的不断晃动的帘子几秒,这才慢腾腾地朝他们的背包走过去。
任务是叶昔主导,换句话说,人家是他的直接领导和唯一上级,让他干什么徐子敬就得干什么。他决定不去猜测叶处长打算和灰狼谈些什么。
被留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对他们还称不上真正的信任,而看起来叛乱武装方面和之间也没有多么“牢固的情谊”。不过是打着“训练新人”的幌子扣两个人质,而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同时还能进一步地试探。嗯,不错,连他的老对头都恰恰好地冒出来了。
他们两个人带的东西本就不多,徐子敬随手扯开背包的拉链,然后微微愣了一下。便携式的急救包,红花油露在外面。男人咧开嘴笑起来。他干脆地脱掉衣服,凉气让身上迅速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男人自己揉着肩膀,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心满意足地闻着红花油辛辣又清凉的味道。
灰狼很苦恼。
他当然记得那个自称a2的男人。他和他的手下让自己这边损失了将近两个连,而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那个硬骨头。很明显,“a2”也记得他。灰狼知道那样一个人,他记得的不会是被折磨的恐惧。他会记得的是失去战友和承受酷刑的痛苦。而这样的痛苦,灰狼太清楚,会导致怎样的仇恨。
灰狼眨巴着泛着狡黠光芒的眼睛,看着坐在右手边的两位“客人”。他笑道:“这里的条件不好,也只能这样招待二位了,还望多多包涵啊。”
叶昔淡淡道:“灰狼先生的心意我们心领了。”篝火的光芒映在他脸颊上,一明一暗。
坐在旁边的徐子敬用叉子扒拉着罐头里的汤汤水水。他望着哔哔剥剥的篝火,没有说话。
灰狼忽然道:“a2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那些豌豆。”
徐子敬挑起眉梢笑了。他舔了舔手上的叉子,侧过脸。男人一半的脸孔陷在火光以外黑沉的阴影里,只剩下刀凿斧削的轮廓。而他转着那把看上去银光闪闪的叉子,唇角的弧度危险。“如果不是今天,大概我已经忘了这个味道。”
叶昔嘴唇微动,但是保持了沉默。
灰狼又道:“今天上午的表演很精彩。营地里到处都在传诵我们新来的客人呢。”他用了一种滑稽的,近似咏叹调的语气。
徐子敬扔下那盒罐头,扯扯唇角:“那不是表演。”他停顿了一下,又礼貌地道:“不过,谢谢夸奖。灰狼。”
灰狼耸耸肩膀,他端起盛着酒的瓷缸子,向两人道:“条件所限,我们只有最烈的酒,敬你们两位,人们。”
徐子敬漫不经心地端起杯子来和叶昔碰了一下,似是不经意地错过了灰狼的。叶昔淡淡地笑了一下。灰狼将男人脸上的一分纵容瞧在眼里,隐藏在浓密的黑色胡须下的嘴唇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徐子敬将酒一饮而尽。
叶昔淡淡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灰狼。”
灰狼笑得很亲切:“请问吧,叶先生。”
叶昔将瓷缸子放在地上,和沙砾摩擦出刺耳的一声。他歉意地笑了笑,然后道:“‘灰狼’的名字叶某在是便觉如雷贯耳,不知何故,今天能在这里遇到灰狼本人呢?叶某的运气是否太好?”他语气温和言辞含蓄,而眼睛里深黑色看不见底。
不动声色。谈笑风生。而后咄咄逼人。
徐子敬又抿了口酒。他想,这任务从上到下由内到外没有一点儿教他待见的地方,能眼瞧着叶昔这幅摸样,大约是唯一的福利了。他为自己的幼稚嘲讽地笑了一下。
灰狼笑了笑。他没来得及掩藏自身那几分不自然。“叶先生过奖啦。”他说,“我们的组织需要我到这里来。”
徐子敬挑了挑眉毛,没做声。——什么罪名能让叛军中大名鼎鼎甚得倚重的刑讯专家被贬黜到这样荒凉又无足轻重的地方,和一帮菜鸟或者兵油子混在一起?
灰狼知道他曾隶属特种部队,大约也能猜出他现如今在做什么。而他如今在,和叶昔两个人均是态度含糊,灰狼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的身份对于徐子敬来说,既是软肋,也是掩护。灰狼可以藉此威胁,但也会因此顾虑。只要他还没能确定徐子敬的叛离是真是假。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位刑讯专家此刻正自身难保。
但终究留不得。并不知道他的军事背景。零三当初将人外借的条件就是零三身份保密。单让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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