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老娘指望不上了,沐阳自个儿抱住了树干,想着爬树。猴子们倒是热情,一溜烟的全部下了树,充当起了临时教师,为他演示起了动作。奈何先天条件关系了后天建树,沐阳肉乎乎的小胳膊比着猴子们的长臂,那就是一摆设,屁用没有。
忙活了半天,沐阳蹭地满身是伤,却没能往树上移动分毫,一甩脸子,坐地上扑蹬着小腿,不干了。
猴子们对这位学生很是不满,一同冲上去,拽他耳朵,揪他头发,摆出严师的嘴脸,逼他继续。
沐阳鼓着肉乎乎的腮帮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各种赖皮着不肯起来。
后来,又有别的动物陆续加入了教师团,沐阳在练习爬树之余,还学会了捕猎,凫水,要不是自己没长翅膀,就差没学着飞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场秋雨过后,便迎来了冬季。
沐阳看着朋友们全部躲进了树洞里,或者干脆迁徙去了别处,头一回感到了茫然和空虚。
母狼舔了舔他略显皲裂的小脸,“呜呜”着安慰,“没关系,等着天暖和了,他们就回来了。”
沐阳翻了个身,搂住了母狼的脖子,“为什么它们都有兄弟姐妹,就我没有?”
母狼的身子僵了僵,“我先前倒是生过一窝,可都死了……”
沐阳并不知道,这一夜,他的弟弟降生了。那是沐勋的第二个孩子,只看眉眼的话,和沐阳十分的相似。而且这孩子也是个大嗓门,一出生就不停地哭嚎,一声高过一声。
沐勋一时间手忙脚乱,各种扮鬼脸逗弄,人家就是不卖面子,咧着破落嗓子就是个哭。
王颖也是没经验,只道是喂他喝奶,孩子就不哭了,折腾到了后半夜,孩子终于吃撑了,小嘴一扁,把奶水全反了上来,吐得到处都是,可把沐勋吓坏了。
一时间顾不上清理,沐勋赶紧抱上孩子去了村里的小诊所,询问这孩子是怎么了。
那大夫试了试孩子的额头,白了沐勋一眼,说:“发烧了,引起了腹泻,喝点冲剂就好了。这点大的孩子,你把他抱出来,也不怕冻坏了。”
沐勋松了口气,脸上有些讪讪,“这不是头一回当爹——”话未说完,又急忙打住了,心里有些惭愧。
回到家中,沐勋喂孩子喝了一点小儿冲剂,瞧着他终于消停了,不哭不闹的睡了过去,这才跟着松了口气。
家里还有点桂圆大枣,沐勋想着去给王颖煮点粥喝,却听王颖问自己,“勋哥,咱这孩子叫啥好?”
沐勋犹豫了一下,只听外头冷风呼啸,便随口说了:“就叫风吧,名儿土气点,也好养。”
“沐风?”王颖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微微一笑,“我倒觉得挺洋气的,不比那狗蛋,屎村的好听多了。”
“你倒是会拿来比较。”沐勋好笑的摇摇头。
“张婶家那闺女叫二美丽,我也没觉得好听到哪里去。”王颖说着,低头看向了身侧那小小的孩子,不禁想起头一胎来,随口问道:“你有没有打听过他大哥的事儿?也不知道那娃在县城里过的咋样了。”
沐勋面上一僵,赶紧又掩饰了过去,“听说那家人搬去远方了,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和我们断了联系。人家身下也没个孩子,肯定拿了他打紧,您就放心吧。”
“嗯。”王颖点点头,然后伸手戳了戳沐风的小脸,嘀咕着:“孩子长大了可一定要像你,要是像我,小眼睛,塌鼻子的,亏死了。”
沐勋亲吻了一下妻子的小手,“可你脸型和唇形好看啊,要随,也得挑着随。”
王颖低笑了一声,“你当是嫁接啊,想要哪截是哪截。”
事实上,沐风倒是不负众望,生得眉眼有神,玉臂高挺,只是微笑时唇角勾起的弧度,总给人一种既坏又痞的感觉。
这孩子三岁时,会因为得不到新玩具,而气急败坏地摔了旧玩具,一旦被爸爸训斥了,立马拍死了壁虎蜘蛛,趁爸爸不备,扔他碗里。吃饭时,瞧着爸爸干呕恶心的模样,会满脸报复后的得意。
慢慢的,这小子道行高了,小庙装不下了,就开始跑出去祸害邻居。今天点燃张奶奶的草垛,明天偷吃刘婶的腊肉,后天打得阿明嗷嗷直哭,搞得街坊们一听到沐风的名字,都觉得头疼,背地里,都说这小王八羔子长大了准不是个东西。
后来,因为沐风臭名远播,村里许多的孩子都来找沐风麻烦,想着给他点亏吃,让他小子知道谁才是村里的老大。奈何,沐风他就是一亡命徒,打起人来那是下死手的,孩子们半点光没沾着,倒是被他揍得鼻青脸肿。
时日一久,因为沐风性子恶劣,又天不怕地不怕,搞得周围的小伙伴们,全部以他马首是瞻,低头哈腰的。
沐风对自己的跟班倒也大方,爸爸从县里带回来的蜜饯和奶糖,他都毫不吝啬的拿出去分了。久而久之,这群孩子对他更是死心塌地,誓死效忠。
而沐风除了拳头硬,嘴上功夫也很了得。
这一天傍晚,夕阳无限,情调刚好。沐风静坐在村头的石墩上,像个大人似的,揽着身侧的花田,满脸的柔情似水,“小花,等我长大了,娶你可好?我会让你穿上最美的嫁衣,把最好的给你。”
花田仰起了被晚霞映亮的小脸,模样天真的问道:“是像电视里头那样的白裙子吗?我妈说那叫婚纱,寻常人买不到的。”
“你要是喜欢,别说一件婚纱了,就是那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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