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来,还来得特勤,烦也烦死她们了,每次来都不让我省心。”乔裕馨吐槽起来。知道崔东旭出了趟远门,沈爱萍沈金萍约好了似的,天天过来。
“不是我说你哈,你老人家也太难侍候了吧,来了不满意不来又要被说,姨妈她们多难做啊。”崔东旭开玩笑道。心里却道,小姨一年到头也不来几回,对她你倒是满口的说好,反倒时常在身边孝顺的还没讨到好。
“嫌弃我这个老太太是不?那我今天就搬回去了。”乔裕馨佯装不高兴地道。
“哪能啊,没外婆在我都活不下去了。”
“少在这巧言令色,”乔裕馨见外孙下来喝个茶也拿了本书在手上,便道,“你现在不是成了教授么,还要天天啃书本啊。”
“我那教授是副的,不是前面还有正的么,过了一山还有一山呐。”崔东旭笑道。
“人这一辈子有多长啊,别过于纠结那些名啊利的,日子过得舒心最重要,不要刻意去为了个名声而累。人活一辈子就是在赶路,边走要边欣赏两边的风景,只顾埋着头往前奔,到了终点时也只记得一路的累。你看看你小姨小姨夫他们,高学历高智商却一点都搞不懂生活的趣味,到现在小孩都没个。”
“哇,外婆说得好有哲理啊,”崔东旭不正经地道,“平时你不都说小姨好利害么。”
“利害个啥呀,我是瞧着她可怜,不拿好话去哄她,心里头刺得慌,读那么多的书,我看是白读了,读死胡同去了,”乔裕馨又扯回到崔东旭身上,“你看看你,虽然工作上有成就,在学校得到了肯定,但私生活上还是有残缺的,今年都叫三十了,还是形单影只的,能称得上成功么。”
“正在考虑当中,正在考虑。”崔东旭应付道。
“又收到不少告白的信吧。”乔裕馨笑呵呵地道。
“哪有,一封也没收。”
“这不能够啊,往年这个时候不是成堆成堆的情书摞在你办公室么,难不成今年还没到时候?”乔裕馨不相信地道。
“耶,瞧外婆这话说的,把我当成妖孽呢。不过话说回来哈,我也纳闷呢,难道是我年老色衰的缘故。”崔东旭自嘲地笑道。
“少跟我打马虎眼,欺侮我老太太不懂潮流是吧,”乔裕馨瞪了一眼外孙,“每年都要上演的戏码不可能少啊,把你手机给我看看,肯定是换发短信告白了。”
“哟,外婆明鉴,这都瞒不过你啊,没错,是收到过不少s_ao扰短信。”崔东旭呵呵地道。
“怎么说是s_ao扰短信呢,哪能把人家的纯情当作狗屎不理呢,喏,给我瞧瞧,文如其人,我帮你筛选筛选,说不定就有适合你的呢。”
“拜托,人家都是我的学生好不好。”崔东旭无语地道。
“学生怎么了,师生恋现在流行。”
“哎哟,外婆,你这话拿到我们学生的话说,你邪恶了。”崔东旭开玩笑道。
“你再不邪恶点,怕是要打单身到老了,”乔裕馨哼道,“你爸三天两头不着家,就不嫌这家空荡荡的。”
“不是有外婆这个开心果和苏妈么。”
“我们两个老太太有什么用,这么大的一个房子,你一没在我就觉得寂寂幽幽凄凄惨惨。”
“不会吧,外婆也太夸张了。”
外婆虽然说的是急话,但崔东旭也觉得家里是有些过于冷清,自己由于忙于搞研究和教学,回家也大多是埋首书房,陪老人家解闷儿还没有二姨三姨她们串门的时候多。
从那以后,崔东旭能回家多早就尽量早些,回到家也先陪老人家说会话,饭后一同去院子散散步,逮着崔世诚在家时,便一起去外面消费消费。
这天,正在看报纸的乔裕馨一见外孙从楼上下来便愤愤不平地道:“现在地方上出了问题往往都得靠别的地方来揭丑,讳疾忌医,堂堂一介政府怎么就没有一点担当,出了点事就掖着捂着,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越遮越丑。”
“你老这又怎么啦,跟个愤青似的。”崔东旭笑道。
“咱们市的双桥县出了事,不说庆源日报,就是省日报也没听到片言只语的有关报道,瞧瞧,还是广东一家报纸给曝光介绍的。”乔裕馨对外孙摇了摇手中的报纸,放在茶几上起身准备吃饭。
“哦,是么?到底是什么事让咱们当地政府羞于出口啊。”崔东旭洗过手接过苏妈递过来的汤。
“双桥县下面的隆宫乡出了大事,”乔裕馨老太太顿时八卦起来,“你听说过隆宫么?以前养蚕业很出名的那个地方……瞧我这记性,你学农的怎么会不清楚,记得你前几年还去过那地儿搞实践。”
一听说是隆宫乡出了事,崔东旭倒关心起来了:“出什么大事了?”
“因为隆宫乡政府不作为乱作为,对传统也是支撑当地百姓生活的蚕桑业置于死地而不顾,大兴土木搞些门面工程,当地老百姓意见很大,有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去政府闹意见,被乡长指使派出所的人给揍了,一揍揍出了村民们的泄洪口,纠集了几千上万人围攻乡政府,那乡长被打得屁滚尿流,在山上刺蓬窝里躲了一天才脱身。”
“没天理啊,老人家也忍得心打。”崔东旭也很是气愤。
“还不止这些呢,”乔裕馨愤慨地道,“有个当地人称为邱秀才的,因为写了篇文章针砭这事,挂在网上想曝曝光,没想到双桥县公安局立马就把邱秀才给抓了起来,现在还关着没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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