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没的地方;它们只在几处特定野生动物保护区附近出现,加强对保护区的守卫也不奇怪。
唯一存活的目击者不愿意合作,他们除了等待就别无他法。幸运的是,那男人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容墨是被电话声给吵醒的。他本来睡眼惺忪、脑中迷迷糊糊,却在接起电话的一刻被激得彻底精神。从听筒内传来的声音十分尖利、充满了惊惶;对方飞快地说了一大堆,容墨却只捕捉住了重点——“它现在就在我的房子附近!无论你们使用什么方法,只要让它远离我就行!”
其实我们总体上也是被怪物追着跑的类型您真的没必要把我们当捉鬼能手什么的……
“我立刻过去。”容墨挂断了电话,写了张字条压在桌上;他不想林夏担心。至于林夏说过的那句“不要一个人去见他”,容墨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在他的潜意识里,林夏只是放心不下,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事责怪他的。
这次再见,容墨发现这个中年男人与上午的模样不同了;如果说之前是在漠然麻木之下藏着绝望与疯狂,那么现在,这个人就把那绝望与癫狂的情绪全部表现了出来。
“谢谢,您没必要给我倒水。”容墨倾身上前,接过了那男人手中的杯子;看着对方双手不住颤抖的样子,他真担心对方把水杯给摔在自己身上,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对方不说话,容墨便喝着水想事情。他已经不需要验证天蛾人是否存在了——方才他在看到了这屋前的土地里的一对脚印。和人的脚型很像、脚趾前端却是尖利的形状,如果按人的标准从脚长推算身高,至少有两米高。“那只不明生物,身高超过了两米?”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摇了摇头:“没有那么高。如果你看过报道就知道它的外形像是没有头的成年男子,假如他有‘头’的话,大概会超过两米。自从我遇上了这东西,生活就彻底乱了,人变得担惊受怕、也很容易发怒。它经常在我家附近和工作的地方出现,暴风雨之前看见过它,龙卷风袭击本市之前看见过它;就连当初银桥坍塌的那次,也是它把我吸引到河边去的。”
容墨扑哧一乐:“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它挺喜欢你。你不是记者么?它这是在给你提供新闻呢。”容墨知道这样的玩笑挺不厚道,毕竟对方被这怪物打扰过许多次、甚至连人生都因此葬送。但他听了对方的叙述后,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生物的本意并不是要伤害面前这男人。
“或许,但它害我变成了炸桥的罪犯。”男人苦笑,忽然又激动起来:“你们……你们是为了捕捉它或是猎杀它才来的么?”
“为什么这么问?你想杀死它?”容墨不答反问。他和林夏的原则是在保住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不干扰任何自然生物的正常活动,但现在说这个肯定对他问话没有任何帮助。
“刚才我开枪打了它,撕裂了它的翅膀。”
容墨的眼睛瞬间亮了:不同于男人的恐惧与神经质,他瞬间就提起了精神:“你打中它了,它却没有攻击你?看来这怪物的脾气还不错。”
男人不语,只是起身走开、取了些东西过来。
容墨接过了对方手中那个东西。最初他远看觉得那是团沾了血的线团,拿到手里才发现这东西的材质和之前林夏给自己看的那一小团纤维是同一个材质,就是那生物的翅膀无误了。“我可以带走它?”容墨试探地问。
那男人看了容墨一眼,似乎觉得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或许是对天蛾人厌恶到了极点、以至于他不想接触和这生物有关的任何东西,他很快就赶苍蝇般地挥了挥手:“当然可以。”
容墨将翅膀碎片放在密封袋里收好,继续与男人谈论关于天蛾人的话题。容墨早就知道这男人思维有点混乱,脾气也很暴躁易变。可奇怪的是,在交谈过程中他忽然觉得不耐烦;他知道这样不对,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言行。
容墨态度的变化都被男人看在了眼里;当容墨拍案而起打算吼些什么时,他忽然笑了笑。“我说的没错吧。”那个男人平静地说:“你也被它影响得烦躁了。从我第一次见到那东西的时候,我就开始被它影响了。我满心想的都是弄清那到底是什么,对其他一切漠不关心、疯狂得像是得了神经病——直到我进入监狱。”
“我可不信这个。”容墨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在他看来,在自然界中生存着的普通动物是不可能影响人的心智的——那又不是外星人。但他仔细回忆了来这儿后发生的事情,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天脾气变大了很多。
当然,容墨知道,自己脾气本来就不够好,但以往他都会有所克制。可今天却不知为何,心中慌乱又暴躁易怒,很有种色厉内荏的意味。之前报道中那句“绝大多数目击天蛾般怪物的人死于自杀,剩下的则在精神病院中度过余生”又浮现在脑海,容墨不禁打了个寒战。“我可以借下电话吗?天快黑了,我有必要和我的同伴联系一下。”
容墨觉得,这时候只有林夏陪着自己才能让自己安心。可当房屋主人点头同意、容墨走到窗边拿起电话听筒时,却发现里面是一片杂音——似乎是不能用了。“您家的电话是不是坏了?”
“打不出去?”那男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它又来找我了!”
容墨被这大惊小怪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就算到了现在,他依旧觉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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