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家少爷弄到哪去了?”小猫见莫辽两人要走,马上咋呼起来,刚才这两个父子鬼鬼祟祟,要把哪个九星宫格弄不见了,要不是她聪明,可怜的少爷就要一个人身陷囫囵了。可惜无论她怎么大吼大叫,都没人搭理,莫辽正琢磨,刚刚总共放进来七人,若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浪费了就不好了。
莫里咳出一口血,刚才太用力了,果然必须马上继承,“前教主是怎么得罪这位南丰真人了,让人家记仇记了这么些年?”
“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时间有点久,你们小一辈的都不知道,”莫辽扶着他往墨舍走,“我那时候也小,莫为到时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是听他说的。
南丰真人寻着记忆,踏上弯曲的青石小路,小路两旁稀稀拉拉开着几色矮丛小花,这小路还有个名字,叫蜿蜒通幽,因为那尽头就是酌情小居,仿佛就是几天前,自己跟着两位师兄还有小师弟从这里过去,然后在酌情小居前被一个编着花环的姑娘拦住,她瘦瘦小小笑起来却很大声,南丰真人觉得,他已经记不起她长的什么模样,只有当时做过的动作,说过的话还记得清清楚楚。
“有一天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然后永远都不会回来!”她向往外面的生活,并乐此不疲倾听有关于外面的所有趣事,大师兄跟小师弟向她保证,一定会带她出去见识,他们还一起发了誓。只是事实往往不从所愿,从这里出去的,只有自己。
“师傅,大师兄,二师兄,小师弟,我来看你们了。”南丰真人蹲下来,这里有他亲手掩埋的四具尸体,没有墓碑没有棺材,连一张凉席都没有,四座小土堆,现在已经分辨不出来,要不是旁边的穿孔白石,他也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从杂草丛中找到他们。一边拔草一边长叹:“八十一年了,师傅,徒儿不孝,一直没来看您老人家,这里没酒喝,师傅受苦了。”
“真蠢,你们修道求仙,跟那些妄想长生不老的凡夫俗子有何区别?”她非常看不起师傅,总是言语刻薄,她也喜欢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门游历回来的红花教教众,总会带给她京城最时新花色的衣料,首饰也会从各地送回来,虽然足不出户,她的穿衣打扮无法让人相信她生在高山之顶连山下小村庄都没有去过的毫无见识的女人,她请棋书画无一不通,她刀枪棍棒无一不会,她医毒蛊卜无一不精,她从来都不是个常人。
南丰真人在青石上坐下,也不把挽起的袖子放下去,“当年我一个人回去,祖师爷爷还没有飞升,硬要带着师门兄弟来为你们讨说法,后来在仙女峰迷路,迷了半个月,不得入门之法,我以为只有师傅看的清门路,却原来,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这次九星宫格又开,进来的那几个年轻人,不知道哪些是被选中了。师兄师弟你们不要怪我,当年一心求道,想要有所成就再来为你们讨回公道,可是天长地久,悟道之路上,生死已经看破,爱恨憎怨也已经放下,只是还放不下你们,这里不是我青山毘林,怕你们定会寂寞。”
当年师傅抱着求道之心上山,盘桓逾一年,始终没能见到一教之主,直到听说她有了身孕,才见那个神秘教主露一面,说了莫恒继承教主之位的时间。那时候莫为就跟在那个神龙在天,只闻其声不见其貌的教主身边,那时候他就是现在的模样。只是师徒几人都不知道,也未能放在心上,那时候的他们没有心思在意其他,师兄们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师弟的,师弟认为是师兄们的,师傅为了查明真相差点将他们逐出师门,可是到最后,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依然成谜。
那个时候自己很欣慰,不管哪个师兄弟是那孩子的父亲,他都高兴,因为那是她的孩子,然后她会嫁到青山去,他想的太美了,前前后后伺候了八个月,最终的到的结果,是看着那个从不睁眼睛的婴儿睁开眼睛将自己的师傅师兄弟拆吃殆尽,然后浑身是血地被扔进祭炉成了一味药引。
“师傅……”南丰真人看着那光秃秃的土堆,“他们又养出一个,本来我该杀了那女婴除去后患,可为人父母心,实在伤不得,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红花教根基深重,虽表面上看着零落冷清,但是几百年的经营,自然不容小觑,凭我南丰,恐怕难当重任,大势所趋,只能从中作梗了。”
原以为长生之事乃传言谬语,但见莫为逾百年不变,天道伦常委实难以参悟!
“玄儿就住酌情小居吧,这里空置很多年,你回来,总算有主了。”莫为逗弄着怀里的小手,将雷北纶完全漠视,“这是姐姐以前住的地方,一直有人打扫。”
雷玄一路看过来,风景秀美,酌情小居是个木质小阁楼,楼梯屋檐上缠绕着绿色藤蔓,藤蔓密密集集将屋顶爬成一个绿色的盖子。不过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一个大石桌子,白白的石身,被雕刻的很圆很顺目。
“我母亲以前住在这里?”
“恩,雷皓月没告诉你关于她的事?”
雷玄摇头,他记忆中的母亲,是另一个女人,她是浅淡温和的,有一个十分恬静的背影,而这个小居两面墙上,挂了不下四十种武器。
“我早就说过,雷皓月根本没看上她。”莫为嗤笑道:“不过死前还算坐了一件好事。”
“你到底多少岁了?”雷玄猜不出他的年纪,若是他生母的胞弟,那么也有四五十岁,可南丰真人七十多年不曾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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