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在那厢大发厥词,俨然一副道貌岸然,勤政爱民的模样。而那城头人眼还没闭呢……
北堂傲想笑,想问问那城头上的人头:自以为能狗仗人势时,可曾想过,你们的今日的下场也只能如死狗般悬挂城头?然后看着你的孀夫弱女、老父老母被人肆意欺凌?
爪牙们的悲哀!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北堂傲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自问,他们北堂家又何尝不是大周皇族的挥戈四方的一只利爪?
看似富贵至极,其实而今已是岌岌可危!兔死狗烹,只在朝夕!皇女之争,已迫在眉睫了,他当如何保全柳金蟾、保全他的骨血?
不知为何,他开始后悔,他不该为了自己的一己虚名,把柳金蟾和未落地的孩子拉进这皇族之争的漩涡,但事已至此,他当如何保全她?保全他的骨血?他姓北堂,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但柳金蟾姓柳,他未来的孩子也姓柳,其实孩子落地抱给公公带去抚养,才是活命之法……只是一想到孩子刚一落地,他甚至还不能在怀里抱上几抱,就给公公抱走,他心里受不住这痛!
北堂傲想得凌乱,不是奉箭轻轻地碰了碰他,他差点就忘记,他还在城门外。忙在奉箭担心的眼看来时,北堂傲收起满脸的苍白,望向那城门处被逼散开的人群,然后人头们也挪了位置,据说要换个城门去挂。
人头一走,城门处又开始恢复正常,人群开始慢慢聚集,衙差们又开始装模作样地查验过往人群了。
“打开,查验!”
“大人只是一些衣裳!”
“大人,尝两个,新摘的野李子!”
“呸呸——够酸的,去吧,下一个!”
人群排着队,满满往前涌动,北堂傲习惯地骑马要插过队过去,却被奉箭拉了拉,就见那边福生叔果然买了一条足有十几斤的大鱼,活蹦乱跳,可不是极好的!
北堂傲郁郁的心便有些欢喜,暗想这拿回去,就是用这鱼头,单给金蟾弄一锅子糟辣鱼头,****恨不得把那辣子生嚼着吃的金蟾只怕欢喜得要死!
想着金蟾欢喜的模样,北堂傲余下的愁思顿随风散,满脑子都是人说那句“酸儿辣女”的话,美滋滋地骑马不自地队也不排,直剌剌地就朝城门而去。
城门因昨儿米行报官说乱民抢粮,今日查得格外严,但因北堂傲是从城外出去的,又穿得非富即贵,守城的也不敢为难,加上奉箭随手还赏了两个钱,立刻就先放行了他们。
只是城门衙役不敢拦,那还在视察城门处粥棚施粥情况的县令不乐意了:“那谁家的!”居然拎了那么一条大鱼,看都不看她一眼儿,就大摇大摆过去了!
县令霍恒才一指,她身边的红人张捕头赶紧压了压县令手低道:“大人,眼下那王统领才走呢!”
“这又如何?”霍恒一脸不爽,难不成他走了,还要压着她?
“这男人的妻主就是昨儿来衙门坐了大半下午,和翰林院孙大人的小姐,往来甚密的柳举人!”张捕头一开口,霍恒立刻闷闷地闭了口,转过身继续视察粥棚,只是走着走着,忽想起一事儿:“那吉祥米行的四石米送来了吗?”说来可气,那几个办事不牢的,夜半挑唆人去砸那吉祥米行,结果挑唆来的人,把那条街上她夫家和她入股的几家米行也打砸抢了——损失惨重啊!近五十石粮食啊……说来,也是她们几个活该倒霉被那王统领砍了!不然,她也得把她们几个砍啰!
张捕头立刻面露难色,低道:“说来不识抬举,昨儿先送来一石,后听说要交四石,似乎觉得不合算,就把拖来的一石也拉着走了,说是她们今儿也来设一口锅!不想,昨儿店被砸了,她们米被抢干净了,就关了店门,说是等东家从苏州回来,再做打算……所以……”
张捕头指了指空空的砖灶台:“昨儿砌这个,今儿到现在,人影儿都没见着一个!”
霍恒不禁心塞,闷了半日才道:“那,那个柳举人家设的粥棚在哪儿呢?”米行不开了,行!那个柳举人不是住她们店里么?
张捕头笑了:“大人,那柳大人是寄住在米行的地面上,算不得白鹭镇人!”
霍恒冷冷一笑:“时逢天灾,何来外地人、本地人?住在白鹭镇就该为白鹭镇献一份力、出一份子钱,怎么能有好处就来,白鹭镇逢了难,她家就躲了,还读书人,将来要举荐做官的呢?去,去告诉她家,要么设粥棚,让她家男人也效仿其他人家,到城门这儿来布粥,别成日里跑马游山玩水!要不,出钱十两,或是米四石送到衙门里来,本官的老爷替她家布施!”
“是不是……有点多了?”开口就是十两,米四石,张捕头有些咋舌!
“多?”霍恒怒道,“你没见她相公刚还带着人拎了条十几斤的大鱼过去么?这受灾的年月,人人家里饭都吃不上,她家还大鱼大肉的尽捡上好的吃!能没钱?”她堂堂县令,一碗小炒肉还分两天吃呢!
张捕头不敢再问,赶紧带着人,追随北堂傲他们消失的街角,通报县令的命令了!
这面张捕头回衙门请师爷写正式文书,预备去柳家讨钱!
这边北堂傲一溜快马早已经拎着十几斤的大鱼,精神奕奕心情愉悦地回来。
清清爽爽冲了澡,洗去一身汗渍,更了一身大红白蝶穿花花缎袍子,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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