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柳金蟾悄悄拉过北堂傲到屋里低语道:“我爹急着走,但你知道今儿是玉班主案子……听说赢不了,莺哥哭得厉害,我想着,不如相公……”
北堂傲嘴微微一撅,他还想着柳金蟾今儿带他出门采买送各处亲戚的物产呢,不曾想想让他去安慰小戏子——
他多大福报,也能得他堂堂国公去安慰?当自己皇后呢!
“妻主,真是瞻前不顾后的,当初咱们就说避嫌躲了老远。这节骨眼儿,咱们夫妻怎么能过去?”
说着北堂傲拉过柳金蟾在耳边咬耳朵道:“为夫听奉书说,说那苏秀才这大半年来,其实一直对那玉堂春念念不忘,你这突然冒出来,还说是助他让知府大人再审的……岂不让人疑心?”
柳金蟾一听,暗赞北堂傲好心细,可不如此么?自己避嫌了这近十来天,偶尔见面都佯装不识得,这一凑上去,岂不是暗示人家苏秀才,她和那玉堂春有一腿儿?
“再者,妻主与那苏姑娘又是同窗,苏姑娘多爱面子,她当日被送进大牢,还死活不许人通知家人,眼下重审又维持原判,你突然跑去,妻主将来让那苏姑娘怎么在白鹭书院立足?”弄不好还以为你也给她戴了一顶绿帽呢!
北堂傲鼓起三寸之舌,就为了一会儿能和柳金蟾一起去苏州城逛街,他都好久没出过门放放风了——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关都要关疯了!
柳金蟾一想可不就是这话儿,但……
一想到莺哥哭哭滴滴的模样,柳金蟾又觉得自己既然开了头,不说帮到尾巴吧,起码给人打打气,让那知府大人看着她的面子,给放点水也好啊。
然,北堂傲的话又是正理,她这一去,玉堂春这些年做得,为的不就是能与那苏阡陌复合?她一冒出来,人家一番努力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哎——前退两难!
不能不仗义,也不能袖手旁观,真是愁煞了柳金蟾,最关键的是,她爹还带着薛青,在下面等着她呢!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苦着一张脸好一会儿后,方一副想了又想,绞尽了脑汁的模样,试探着低低建议道:“妻主……不如……”
北堂傲在柳金蟾耳底一番如此这般这般的嘀咕了一番。
柳金蟾不住地点头,就在她要在最后一个问题时点头,不禁一愣,抬眼瞅北堂傲,惊道:“你要和我们一起上街?”嫌她还不够糊吗?
北堂傲嘟着嘴委委屈屈地点头:
“为夫知道公公不待见傲儿,但……常言说百善孝为先,为夫千不好万不好,岂能不孝呢?所以……妻主,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为夫尽这点孝心!再说,为夫进门这么久了,也没给婆婆、族姨什么的买点东西……就算眼下没钱,也让为夫跟着公公学学,你想啊,将来咱们回去,为夫不也得给家里各房人采买些特产么?今儿正好知道大家都喜欢些什么。”
柳金蟾哑然,她难道和北堂傲说,不用了,你将来记忆恢复就会改嫁的?
柳金蟾不敢说,下面她爹又开始扯着鸡脖子似的嗓子开骂了,骑虎难下,无法,她只得叮嘱了奉箭一番,带着北堂傲和奉书直奔她爹处,再杀向苏州城的小摊去。
北堂傲欢喜啊欢喜,尤其是看着一见他就苦了一张小脸的薛青,他的笑容便大得隔着纱幂都能让人看见——
啊哈哈哈!
哼,想临别依依不舍,去!也不看看他北堂傲是谁,准不准!给不给你这机会!
柳金蟾这一行大房对小通房,完胜。
奉箭却是心思重重。
他打马一到衙门外时,衙门内早已经是鸦雀无声,只余部分衙役们的呼噜声——最近太累了,一连查审三个案子,其中两个还是牵涉朝廷重臣,苏州一霸的刘府,可谓是慎之又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奉箭勒住缰绳,直奔牡丹亭,才知玉堂春他们就没回来,已经去了码头,急得奉箭大腿一拍,跳上马,也顾不得莺哥追着喊:“你现在去能干嘛啊?”人家你侬我侬的,煞什么风景呢?
奉箭拉住缰绳:“我们爷让我把玉班主的卖身契交给玉班主——”他不去,他们才不知能干嘛呢?
莺哥还没回神,奉箭已经好似疾风一般消失在了街角。
“卖身契?”
莺哥先是一愣,接着一拍脑袋,转身跑进屋就去帮玉堂春收拾行李。
头一样,唱戏的行头?
估摸着若能嫁人也用不上了,先暂且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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