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由约书亚继续胡闹下去,路易斯亲自发了声。
当约书亚循声回过头来时,他昂起下巴,举起酒杯朝他隔空敬了一下,并且露出了一个十分友善的微笑。如果是别人,恐怕今晚就要横死街头,可谁叫这个拆台者与他的关系这么不一般呢?
约书亚远远的盯着他,眼底泛出骇人的血色,将那对碧绿的眸子都染红了。
他拿不出那么多闲钱,但他知道,他要引起路易斯注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必须得冷静行事,别在路易斯面前露馅。
“4号拍卖品,是由美第奇先生提供的画作——”
约书亚像被雷劈了般猛地打了个哆嗦,朝观众席上方黑压压的贵宾室望了一圈,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但他就像被水泥砌住了双腿般动弹不得。他满以为将近一年的时间不见,他已经可以将洛伦佐抛诸脑后,不再想念他,不再意淫他,他的性瘾在约翰的禁欲治疗下也慢慢的好转了,可以坚持好几天不再幻想着洛伦佐shǒu_yín。
当遮盖画框的幕布被扯下来时,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惊叹声。
与此同时,约书亚发现有很多人的目光集聚在了自己的身上,不可置信的打量着他。
他慢慢地回过头去,在目光接触到那副画的一瞬间感到了眩晕。
半裸着的身影趴在洒满血色的蔷薇花瓣的床单上,那人的头扭过来,露出雌雄莫辩的侧颜,那白皙优美的背脊是一片无暇雪原,光滑得看不出任何笔触的痕迹,只在浅浅凹下的腰窝处,点缀有一只纤巧的金绿色飞蛾,仿佛还是活物,就被一根细针钉在了那里,因那挣扎的姿态绽放出一种极致的艳丽与惊心动魄的生命力。
任谁都能看出,这绘者若不是绝佳的天才,便是罕见的变态。唯有极度偏执的创作动机,足以将画中主角的灵魂扼禁在这画布上的欲念,才能创作出这美丽得叫人头皮发麻,几乎尖叫起来的画作。
约书亚呆立在那里,巨大的羞耻感让他忍不住轻微地颤抖起来。
继父的手仿佛流连在他的腰窝处,轻柔的抚触,强势的掠夺。他一只手撑住旁边的椅子,有点站立不稳,下半身一阵阵的袭来酥麻感,那种深入骨髓的病瘾似乎又要发作了,在禁欲期间来得尤为凶猛。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约书亚再也无法坚持下去,掉头就走,可迎面就遇上了朝他走来的路易斯,他带着某种复杂的神态看着约书亚,显然在猜疑他与洛伦佐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答案如此显然易见,把这样一幅画拿出来拍卖这几乎是一种昭告天下般的行径了——洛伦佐在暗示着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他的继女是属于他的人。
路易斯尝到了一丝丝挑衅的滋味,英俊而戾气的脸上洋溢着狩猎者的神采。
他是如此热爱征服看上去不可企及的人或物,正如当年他觊觎他大哥的禁脔一样,眼前与美迪亚极为神似的少女激起了他骨子里豺狼般的本性,在约书亚站在他面前时,他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嘿,我亲爱的小侄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莉莉丝。”约书亚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这幅画让他方寸大乱,差点忘了自己前来的本意。他假作诧异:“我听爸爸提了一下您的事情,不过你真的是……我的叔叔吗?”
“我经常去别的国家做生意,很少回到意大利本家,你没有见过我也是正常的。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我有你这么美丽的小侄女,只知道有一个可爱的小侄子。”路易斯牵着他走向宴会厅的大门,约书亚从善如流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走进了五光十色的舞池里。
碎水晶球折射出的光晕洒落在眼前人洁白的玉肩上,让路易斯都有些目眩神迷了,他揽紧约书亚的细腰:“不知道你是否介意我问,怎么我以前没有在家里见到过你呢?”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修道院……后来听人说过,继承我们家族权位必须是男孩,女孩都得嫁出去,所以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后来在我的双胞胎弟弟约书亚死后,母亲才想起我,把我从修道院接了回来,这些事叔叔想必都不知道吧。”约书亚故作伤感的陈述出早已编排好的谎言。这些谎言都能跟路易斯离开和回来的时间对应上,让他的不知情显得合情合理,顺便解释了他自己为什么会消失的缘由。如果路易斯起疑去调查,就会发现这件事是真实的——他已经对此作了妥善的安排,此外,死人不会说话。
“噢,老天,约书亚……真遗憾,那可是个十分惹人疼爱的孩子呢。”
约书亚的手指悄然掐进了掌心里,将头往路易斯的肩上凑了凑:“不,我觉得约书亚比我幸运多了,起码他享受过几年母亲的呵护,可母亲把我接回来没多久就再婚了,我真的……很渴望被她疼爱。”
他放慢了语速,心脏略微有一点儿刺痛。
呵,说出来了啊,这样的实话,却是以谎言的形式。
再也没有机会,对着她亲口说出来。
那点不做假的悲伤落在路易斯的眼里,变成了怜爱的资本,他拭了拭他湿润的眼角,放柔了声线:“所以你今天才想要拍下你母亲的画像?”
约书亚点了点头。
路易斯话锋一转,试探地问:“可你哪来那么多钱?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
“不瞒您说,我带着一些钱……离家出走了。”约书亚眼泪汪汪的抬起头,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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