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低下头,双唇微抿,“顾丫头,这……可是有什么难处?”虽然曾经在药家听说过这个方法,但却从来没有尝试过,古籍孤本的记载虽然大都现实,但想要实现却并非想象那么简单的。
“以针入骨髓为正,辅以良药催生;这种方法师父的确说过。”顾瑾汐低下头,药老听了顿时双眸圆瞪,眼神瞬间变得晶亮,不过随后面色又不由得黯然了下去,等着顾瑾汐接下来的话,“只是师父也曾经特地嘱咐过,此法风险太大,不到玩不得以的时候决不能尝试。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谁都不知道这针刺下去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毕竟骨髓不同于穴道,有迹可循。
“……”药老闻言,沉默了下来。
顾瑾汐细细地检查了流枫的伤势,那拦腰砸下来的顶梁虽然看起来伤口严重,尾椎往上七寸的地方脊柱已经受伤是事实,只是到底需不需要冒这个险,“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嗯。”药老沉默半晌,看着躺在床上的流枫;给谢逸调理了多年的身子,对流枫自然也有着几分感情,如果真的就此成为了废人,怕是他自己也接受不了的。
一帘之隔的外间。
谢逸坐卧不安,双手交握,坐在轮椅上低着头,脸上仍旧惯常的云淡风轻,可眼底的黯然可颦蹙的眉宇却能够发现他的反常。
“放心,一定会没事的。”谢安见状轻轻地拍了拍谢逸的肩膀,转头看着那隔断了内外的布帘。
“嗯。”谢逸点点头。
其实谁都知道流枫的伤到底有多重,有顾瑾汐在,性命可能保住了可能不能再站起来,或者从此就成为了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的废人,谁都不想后面一种情况发生,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只要想到这种可能,谢逸就恨,如果不是自己流枫也不会……
“爹。”谢玮坐在旁边的红漆楠木雕花草浮纹的座椅上,紧紧抓着扶手,手背上青筋直冒,薄唇微微嚅了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安转头看向谢玮,“怎么了?对了,忙活了半晌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谢琦和谢煜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虽然不喜欢,可到底是自己的孙子、孙女,难道能真得看着他们不管不成?
“煜儿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琦儿……”谢玮薄唇微微抿了抿,面色有些难看。
“嗯?”谢安闻言面色变了变,看着谢玮,神色有些紧张,“怎么回事?难道是受伤了?”毕竟在那祠堂中那么大的火,没来得及跑出来受伤也还算正常。
谢玮低下头,微微颔首,“在起火逃跑的时候跌倒,摔到了被火烤红的铁柱上……”说到这里他的眸色沉了沉,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的为难。
“跌到了铁柱上?”谢逸听了注意力似乎是被拉回来了些,抬头深凝了谢玮一眼,“看大哥的样子,难道伤势很严重?没有请大夫过去瞧瞧吗?”
“之前请了药老过去看了,可是……”谢玮低着头,想到谢琦说的那些话,就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就算再生气,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她毁容不成?他低着头。
苏怡原本立在谢逸的身后,给他推着轮椅,对这个自幼坐在轮椅上的弟弟,当年初次见面的时候就非常的心疼,有着一股不可言喻的亲切感;到了后来知道那是自己的弟弟之后,那种心疼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了;此刻听到谢玮的话,几乎是本能的开口,“难道是伤到了什么不该伤的地方?”
“阿玮?”谢安转头也怔怔地看着谢玮。
谢玮闭上眼深吸口气甚至不敢去看苏怡,尤其是知道了谢琦和谢煜对苏怡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虽然这是他的亲妹妹,可自己的儿女对她不仅没有一点尊重,反而含沙射影,话中夹枪带棒,甚至让她有了从此与谢家断绝关系的念头,现在谢琦的脸上受伤,而顾瑾汐是她恢复容貌的希望,可这话,自己怎么能说得出口;再加上自己的父亲和幼弟都不希望他们知道顾瑾汐的医术,脑子千回百转,心中愁肠百结,到了嗓子眼儿的话在舌尖打着转转,可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看大哥的模样,难不成那谢琦的伤在脸上,被毁容了不成?”谢逸转头深凝了谢玮一眼,然后飞快地低下头,脸上似乎还带着点意味深长的色彩;“大嫂从来对我这个残废的弟弟不屑一顾,今天竟然会得空来我这闲逸居,怕是为了汐儿而来吧,她已经知道汐儿的医术了?”
话音尚未落地,谢安、苏怡,谢逸,三双六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谢玮,眼神灼灼,带着紧张,又好像透着点什么让人捉摸不透的色彩;而苏怡则是浓浓的紧张和担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自家女儿不想暴医术,那必然有她的道理。
感受到他们的疑虑,谢玮低下头,心中不禁划过一抹淡淡的自嘲,“我没有告诉耿氏有关汐儿医术的事情,只是流枫在祠堂受了重伤,弟弟跑去请大夫的事实,府上这么多下人都看着呢,耿氏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弟弟去请神医的传闻,想……想让汐儿给琦儿看看。”
竟然是真的毁容了?!
谢逸嘴角斜勾,眼尾轻轻挑了挑很快就低下头,把玩着腰间玉佩的流苏,语气严肃,“大哥,你该知道,我清汐儿过来给流枫治伤并非是无偿的。”说话的时候他紧紧地盯着谢玮,一字一句,“换句话而言,现在的顾瑾汐,只是一个治伤的大夫,该她的诊费我一份钱都不嫩少她的这是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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