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之叶没有睡好,她梦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小区昏黄的灯光从窗口映进来,蒙蒙淡淡的,她喝多了酒,脱鞋开灯,却突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那个灼热的气息一直在耳边,粗粗的,哑哑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开始发烧,嘴唇,脖子上到处都痒痒的……
她知道是梦,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所以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结局,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可一切都是徒劳。她急切地开始挣扎,却像是被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她想哀求,嘴张的大大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忽然背上一软,一个黑黑的身体欺下来,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一边吻,一边去解她的扣子。
“别,别这样,别这样!”
她吓的缩了一缩,终于喊出声来,同时也听见苏丹的声音:“怎么了,叶子,醒醒,叶子?叶子!”
陈之叶猛地睁开眼,看见床头的那盏小灯和苏丹关切的表情,这才如释重负地吸了一口气。
那件事,她根本就不记得细节,但在这梦里,却仿佛清晰了起来,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指在扣子上轻轻一捏、一转,然后衣服就轻轻松松地绷开,露出微微发红的皮肤。
苏丹拿了一条干毛巾,捂在她的脑袋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睡衣都快湿透了。
但那个梦太真实了,恐怖的画面始终在眼前晃来去,她一边擦汗,一边摇了摇脑袋,似乎是想把一些不好的东西甩出去。
“叶子,你梦到什么了,吓成那样?”苏丹问。
陈之叶沉默了一会儿,撒娇一样扑进苏丹的怀里,抽抽泣泣地说:“长久以来,我一直告诉我自己,只要一切都过去,我就可以过普通的生活了,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有事业,有爱情,有自己的目标。可是今天,伯母想把蒋帆介绍给我,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居然对这件事情很抗拒,甚至是害怕。苏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幸福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苏丹轻轻地捋着她的头发,说:“不会的,你现在这样,是因为还没有摆脱周家奕,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等这件事彻底过去,就会好的。”
“可是……”
“快别可是了。其实,这些完全都是你自己给自己压力。你和周家奕怎么了?他未婚,你未嫁,现在谈恋爱都流行同居了,你们都是成年人,又算的了什么?叶子,你听我的,放下所有的包袱,不要再胡思乱想。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听了苏丹的安慰,她的心情总算开释了一些,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果然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陈之叶按时上班,刚刚泡了一杯柚子茶,褚子欣就带着曾子蔷来找她。她微微有些诧异,就见褚子欣笑呵呵地说:“叶子姐,你该不是忘了以前答应要帮曾子蔷做访谈节目吧?”
她不说,她倒真是忘了。休了一个月的假,心烦意乱,哪还记得这些。
曾子蔷也极为不屑地说:“陈主持人,你不会不肯帮我了吧?”
“怎么会?这都是工作,哪有我肯与不肯的道理?”陈之叶尴尬地笑了笑,问,“主任批了的话,你后天过来吧。”
褚子欣说:“因为子蔷档期的问题,我刚才问了主任,他说今天临时加录一场。”
陈之叶怔了一怔,说:“既然如此,那赶紧通知大家准备。我还得去化个妆,曾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要等一会儿了。”
“没事儿,反正我台词还不熟,先去背一背,你们准备好了叫我就行了。”
今天台里的录影比较多,化妆师温如萍是被临时抽调过来的,一进门就开始发牢骚:“我以为是什么大腕呢,不过是个新人,就这么大架子。”
陈之叶笑着劝她:“温姐,消消火吧,你不总是把‘爱生气的女人容易老’这句话挂在嘴边吗,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晚上回去抹多少雅诗兰黛都不管用。”
温茹萍总算是绷不住,噗哧一笑,说:“叶子呀,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都快忙晕了头了。一会儿这个要换妆,一会儿那个说腮红不漂亮。刚忙完,又突然来了个加录节目的。我再一看是曾子蔷,还是褚子欣介绍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温茹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不管多累多忙,从来没有怨言。大概是因为曾子蔷是褚子欣介绍的缘故,所以才会有抵触情绪。
但由此可见,褚子欣在台里的不受欢迎程度,在日益加深。
化好妆,陈之叶赶到演播室去,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曾子蔷的专属化妆师仍在不停地为她拍粉、整发型。
陈之叶在灯光下落座,找好机位又等了很久,她才总算收拾好,坐到镜头前,录起了节目。
这场节目录的很不畅快,曾子蔷刚出了一张“东方梦露”的专辑,说起话来就一副标准的港台腔,时不时有那些“的啦”、“哎呀”、“人家”之类的词冒出来,嗲声嗲气的,惊的在场的人全身直冒鸡皮疙瘩。
但更令人郁闷的是,曾子蔷的经纪人居然在录影的过程中频频打断,一声声“咔”,喊的导演急欲吐血。看着工作人员越来越阴的脸,陈之叶也觉得给曾子蔷做节目简直是受罪,但没办法,只能不动声色地坚持着。
好不容易节目录完,导演干脆直接扔了工作夹,扭头就走,曾子蔷走过来说:“陈主持人,我的节目什么时候可以播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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