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镜扯开锦被给沐慈做检查,看到沐慈的状态,那些不堪的凌辱痕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他只是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专业的水准,目光沉静,手法稳定,先给沐慈做了触检,然后放松下来,道:“没有骨折脱臼,没有内伤,”又让石秩举烛火,翻眼皮看瞳孔,诊脉,才道,“脉象稳定,内息平稳,没有伤及根本。”
牟渔提醒:“下面。”
乐镜检查沐慈的下处。真是一片狼藉,三个大男人都不忍,却强迫自己看着。心痛到要发疯,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一点找到沐慈……想象沐慈受辱的时候,无处求救,是多么绝望无助……光想一想,就是一种残忍,好心痛。
那沐慈受的痛苦,肯定更加巨大。对无能的他们,又有多么失望!!
乐镜镇定下来,检查根部,道:“目前看只是皮肤破损,轻微积血肿胀,其他还不能肯定。”又伸出手指探入那穴口,然后变了脸色,忙道,“去准备盐糖水,补充流食和水分,再准备温水擦身,爷在发烧,温度很高。”
石秩道:“可主子手脚冰凉……
“缺乏能量,轻微脱水导致的表面失温,但五脏六腑和大脑都处在高温中,很容易出问题,最好能做温水浴,用烧开的水,爷流了血一定有撕裂伤,要避免二次感染。”
牟渔赶紧吩咐人做一切准备。
乐镜继续用手指,帮沐慈进行初步清理,道:“出血量不多,撕裂的伤口也不严重,没有外翻,只是红肿……已经是我预计的最好的情况了。”
他引流出一些还有一些……乐镜看着被褥床单上沾染的污物,拧眉道:“什么疯子,这么多的量,至少做了四五次以上,爷哪里受得了?”他进一步诊断,赞道,“万幸,爷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保护自己,不然肯定会受更严重的伤。”
牟渔想叫乐镜闭嘴,可他又自虐般想听下去,好记住这一次跌倒的剧痛。
糖盐水准备好了,牟渔撬开沐慈的嘴准备哺喂。
石秩发现里面有东西,忙道:“等等!”抠出来一看是融成一团的护心丸。
乐镜冷笑道:“看脉象,爷应该服用过了,剩下的不能多吃,抠出来。”又冷笑嘲讽,“这个疯子,也不怕爷噎住,装什么好心?要有好心一开始就不要这样对待爷啊。”
听得牟渔和石秩对那伪君子更是气愤。
牟渔确认没有颗粒才哺喂了盐糖水,尝到一嘴的药丸的苦涩……像他心里的味道。好在沐慈还算配合,失去意识也知道这是值得信任的兄长,喝下了不少,算是一个小小安慰。
沐浴的热开水准备得很快,牟渔抱着昏睡的沐慈泡入水中,给他调整体内和体表的温度,顺便清理下面的一片狼藉。
石秩看牟渔护理这种情况,手法娴熟经验丰富,表情堪称平静。石秩跪在浴桶边,轻轻握住沐慈冰凉的手贴在脸上,看水中那浑浊的液体,痛苦问:“当年,主子从冷宫出来,也是你……这样……照顾的?”
“嗯?”牟渔专心做完手上的事,确定都干净了,才回答石秩的问话:“是我照顾他的。”
“那主子被暴太子……是真的?”石秩问的更小心。
牟渔怔愣了一下,那些记忆似乎遥远到几乎被遗忘,不过也只是几乎,那种程度的惨烈,连见惯黑暗的牟渔也忍不住战栗。他叹气:“比这情况更加糟糕一百倍。”
石秩很痛苦,近乎虔诚牵着沐慈的手在脸上摩挲,语声带着脆弱的颤抖:“怎么会有人,舍得这样……这样欺负他啊?他是这么好,这么好的一个人。”
“不管对谁,做出这种事的,都不堪称‘人’的。”牟渔指挥石秩,“给你主子铺床去。”
石秩赶紧去办。
牟渔轻柔给沐慈清洗好,待乐镜说可以,便温柔将他抱回换好被褥的床内,给他下面上好药,穿好衣物,牟渔才有一种“总算熬过去了”的轻松感,凝视沐慈好不容易养出一点血色,现在又回复苍白的脸,弯下腰,亲昵用唇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道:“那种情况,他也能从地狱里爬出来,过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开心,一直没有放弃对幸福的追寻。这一次……他也不会有事的。”
然后让开位置,让乐镜再行诊治。
石秩还是一脸痛苦,一贯冷戾的脸上露出孩子一般将哭不哭的表情。
牟渔也难受,却还是拍拍石秩的肩,道:“别摆出这样的表情,他从不需要怜悯。他有自己的一套衡量是非的价值观念,对他来说……这种伤,应该和摔一跤碰破膝盖是一样的性质。”
石秩愕然:“怎么可能?”
“在他身上,没什么不可能,他又不是女人……而且,就算是女人,他也不会多在意的,因为他从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牟渔自嘲一笑,“之前我总觉得他太过理智,少动七情,简直冷心冷血,对自己更是狠绝。可现在想来……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这让他内心坚强,就不会真正受伤。”
乐镜是治疗过沐慈那一身暗伤的,长叹口气,看向沐慈的目光更加温柔,道:“我做最终诊断确认:爷除了一点撕裂伤和充血红肿,并没有其他损伤。皮肤是太娇嫩敏感,随便捏捏也会这样看起来恐怖。发热是之前的病症,一直压着,忽然压不住了有一次大爆发的症候,不是因这次受了什么伤。我说这话你们别打我,这个离剑公子相比暴太子,算是手下留情了。”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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