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姑娘真是把封水忘得一干二净啊,赶紧提醒道:“你不是和封水还有个承诺呢么?”
“管他呢!封水这人心眼儿小得很,心思又大大的坏,巴不得我早点儿嫁人呢。”
我一头雾水:“他心眼儿小和你嫁人有什么关系啊?”
越北说:“跟你这种傻瓜说了也是白说。”
后来越北和我还是住在这个村子里,宴家人查清了事情的原委后居然没有再理会越北,听说是宴恻雪一个劲儿地求情的缘故。越北她娘是真的疯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一会儿喊着“阿北”“儿子”,一会儿又痴痴地讲着情话。
听说就是这段时间里宴恻雪的爱慕者之一“趁虚而入”,死缠烂打之后竟然抱得美人归,宴家皆大欢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越北她娘半个月后就死了,死得不怎么痛苦,睡了一觉然后再也没有醒来。葬礼那天去的人只有我和越北,她全程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最后,棺材被埋在地里的时候,她才低声喊了一句“娘”。
这么多年的恩怨情仇,随着那一捧黄土,终究一笔勾销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为这一出闹剧,越北和宴恻雪在我们那一带算是彻底出名了,连带着我的名声都大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想的,愣是觉得我是个断袖,一直爱慕越北。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早就知道越北是女的了,只不过我装作不知道而已。就因为这次变故,害得好多追我的小姑娘都不喜欢我了。
然而我出名了,后果就是,我被童年时惦记了千百遍的亲戚找到了。
那天天阴沉沉的,属于那种一看就要发生点什么故事的天气背景。一座华丽的马车驶进了我们村子,顿时一群人里三圈外三圈围过来看热闹,其中就有我。
缓缓地走下来一个人,穿深蓝色锦衣,头上戴着乌纱帽,中间还镶了好大一块玉。那男子长得俊,眉眼之间有一种阴冷的感觉。他细长的眼睛扫视四周一圈后,扬声问道:“这其中,可有毕安毕念生公子?”
当时我直接吓懵了,心想这是要找我干嘛?
越北来劲了,使劲地举起我的手臂说:“他!他就是念生!”
那男子听了动静来到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问我说:“你是毕安?你可有一对儿玉做的鱼?或者你有什么方法证明自己?”
我道:“鱼我那是有的,但是送人了一个。”说着我从脖子里掏出来那剩下的一块玉,在他眼前晃了晃。
“要是证明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哦对,我胳膊上有块胎记。”我扬起袖子,胳膊在他面前挥舞了一会儿。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我的父母是谁,一看就来头不小。若是有权有势,说不定还能把封水给弄回来呢。再者说我在这的生活无聊透了,偶尔有点小插曲也挺好玩的。
“不用证明了,他就是。”
一个黑衣人来到我前面,哦,原来又是黑衣兄啊。
锦衣男子轻声问:“暗卫?”
“是。”
男子抬头,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
黑衣兄也回了他一段。
我莫名其妙,别告诉我我来自杀手世家啊!
接着发生的事让我几乎怀疑这个世界。
那名男子手中掏出来一块令牌,上面居然刻着皇家的字。他和黑衣兄齐齐跪倒在我面前,冲我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参见王爷。”
我连续好几天都是晕的。
谁能告诉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当上王爷了呢?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惊喜,只能吓死人的!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先是搜身,又问了我一堆问题。我迷迷糊糊地答了,总算确定了我是个血统纯正的王爷,半点不掺假。
越北看我的表情也是很奇怪。甚至有人在背着我偷偷地喊她“王妃”了!
皇上最近操劳与赖洽的战争,甚至亲身来到了前线,也就是离我这里不远的梁城。梁城繁华得很,又有华丽的宫殿供皇上居住,与我们这里的穷乡僻野完全就是两个世界。而我,正在莫名其妙地去梁城的路上。
五天前我还是一个没事儿闲得慌的小混混,现在我却变成了名正言顺的王爷,还要去见皇上,说出来谁信啊。
越北跟我一同去,这是我要求的,说越北是我最近几年里最亲密的朋友,皇上很感兴趣,便让她也来见见。皇上呢,是我最年轻的一个叔叔,今年也不过三十几岁。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旁边越北倒是不认生,好奇地打量着周边环境。皇上笑吟吟地将我扶起来,说了许多关于我身世的话。
我爹,就是皇上的哥哥。当年因为脑子木讷而不得宠,做了个骁勇善战的王爷,替他父皇守万里江山。
皇上当年还是一个小皇子的时候,已经学会了扮猪吃老虎。因为他是最小的儿子,他父皇最宠他,惹来几位哥哥的忌惮和嫉妒。他虽小,但也懂得明哲保身,况且也知道他二哥,也就是我爹,虽然木讷了很多,但是真心疼爱他这个弟弟的。
于是长大了些他借口要实践学了的兵法,和哥哥常年南征北战。在这个过程中,他一面收服人心,一面的确学到了武艺和兵法。我爹总会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毫不保留地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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