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俺不说了……”
“你倒是说呀!”
看叶剪秋着急,叶小溪一跺脚,干脆地道:“俺说不好,剪秋哥,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说完,他一把拉着叶剪秋就跑,叶剪秋看着他那手上还戴着清理厕所专用的白色的大手套,不由得唉唉叫了几声。可是叶小溪拧着头,用力地拉着他一直跑,一直往翠竹轩的方向跑去。
叶剪秋远远地看到翠竹轩院子上方那火红鲜艳的凤凰树的树冠后,他心里有些惊讶,这叶小溪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这翠竹轩位置其实很偏,几乎没有人迹。
原本翠竹轩里面种的全是竹子和松柏,可是青阳的环境不适合竹子生长,残枝败叶的竹子已经死光了,柏树的叶子也黄蜡蜡的,好好的院子里落败成一片萧杀之气。
叶剪秋就向马婆子要了钥匙,没事就来这里种种花收拾收拾屋子什么的。凤凰树耐旱喜光,只是不耐寒。但是经过叶剪秋这开了外挂的手种植后,果然不出所料生长的很快,那巨大的树冠开满了红色的鲜花。“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院子上空如同一片鲜艳烈火可以和如血的夕阳相媲美。
院子里被他铺成了一条弯曲的沙岩甬道,甬道直通凤凰树,沙岩道旁边竖起了半人高的木栅栏,上面缠满了开着大如喇叭的紫色金边的牵牛花和红色的鸢萝,青砖围绕着凤凰树的树根墁成一个圆形地面,上面摆了一张样式质朴的厚板木桌,两边还放了两把小摇椅……
厚重的青砖瓦房边也被他种满了爬山虎,生机勃勃的爬山虎已经将房子完全包裹,推开绿叶丛中的红木窗,这所小院子就像童话故事一样完美。
这里本是他的秘密基地,等建成后,他想留给自己和心爱的人一起住……
很快,叶剪秋就被叶小溪带到了地方。只见翠竹轩大门敞开,门口站了几个丫头小厮正踮着脚尖往里看。
叶剪秋心情复杂的跟着叶小溪来到众人身后,看着翠竹轩门口那自己亲自种植的百日红和木槿那一地粉紫色的落花,心里感非常不安。
叶小溪重重地推了他一把,道:“剪秋哥,你自己看!”
众人回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并悄悄地给他让了条路,叶剪秋默默地走向前。
只见院子里那棵巨大的凤凰树下他精心准备的那把摇椅上,有一个年轻男子正悠闲地躺在上面晃悠。
他旁边有个陌生的丫环站在那里轻轻替他打扇,另一个小厮上前单腿跪地恭敬地奉茶。那男子伸出一只修长洁白的手,端起茶碗仅轻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男子,眉眼精致,脸色洁色如瓷,黑发轻挽只簪了一根羊脂玉簪,额顶有一个很明显的美人尖,一个耳垂上钉了昂贵的七彩钻耳钉,华美的耳钉在他举手投足间不断地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那一身粉底金线绣大朵满斯菊的衣袍华丽的如银河星光泻地,腰间精美的玉佩带着金黄的穗子从摇椅上垂了下来,不停地随着摇椅的摆动晃晃悠悠。
“他是谁?”
“听月楼的良辰公子。”
“谁送来的?”
“杨捕头。”
“剪秋哥,这良辰公子谱子可大了!他嫌弃咱们宅子不好,挑来挑去就选了这翠竹轩,马婶子说钥匙在你身上,她没有办法开门。结果良辰公子拿砖头就将大门砸开了,连马婶子也没办法……”采霜不满地道。
旁边有人跟着告状:“可不,他嫌屋子里有霉味儿,马婶子正领着良辰公子带来的几个丫头正在屋里熏香呢!良辰公子对咱们府里的下人都看不上眼,一个也没用,还教训我们没有规矩,丫头不分什么一,二等,小厮不分主次什么的。”
“是啊,嫌弃我们不会察眼意,懂眉语,还嫌弃这里没有荷塘,没有锦鲤,茶也不好,饭也不精……足足闹腾了一上午呢,这刚消停下来。”
“大人呢?”
“在书房。”
叶剪秋立刻转身离去。
☆、六十三
风是大漠的灵魂,风是大漠的呼喊。
无边无际的大漠落落寡欢,太阳将荒漠炙烤成滚烫的火球。天地苍茫,只有高空中盘旋的孤鹰。它就像独来独往的侠客,不惧烈日和狂风烁金销骨的气焰,将雄姿展示给万里云天,南北大雁偶尔附和,也难掩它沙漠王者之位。
灰白苍穹下,悲怆壮阔的荒漠,不时刮起强悍而又骁勇的大风。风卷黄沙,吹散不了热血男儿的身躯和胆量,也吹不去他们的意志和梦想。
将士来,将士还,横断鹰头山。
一队人马出现在鹰头山脉那苍凉的荒漠上,司徒瑾带着几个弟兄开始刮地皮式的巡山。他眉头紧锁,眼神凌厉,看到可疑的洞穴立刻下马,一一亲自探查,决不放过。
他内心自责,天晶石作坊还是他太依赖朝歌和黑鹰所致,他必须自己亲手抚遍这片大漠,才能真正安心。
众人来到一处断崖前,司徒瑾手搭凉棚,看到远处可疑的地方后立刻示意军士原地等候。他飞身扑向那被风刮得不断流泻沙石的断壁上,如同壁虎般紧贴石壁,十指紧紧抠住仅能固定身体的细小缝隙,等身边的狂风稍缓,他提气上跃继续向上攀爬,终于来到那处窄小的石洞。
只见这石洞细长窄小,堪堪仅容下一人钻入,司徒瑾探头往石洞里查看,里面虽然黑黝黝,却有细弱的气流从里往外蹿,他毫不犹豫抓住上方的石壁就伸腿向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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