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好好让你婢女护着你不好么?那明老头命大着,死不了。你逞什么能!”
南既明边上药,边压制着不断上涌的怒气,絮絮叨叨,“你居然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你不是行走江湖的人么!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深藏不露。好吧现在,没武功的充当英雄好汉!要不是小爷我!”
南既明看了下青筝的脸色,惨白惨白,心下一阵后怕。
“要不是小爷我,你今日得被箭刺成刺猬!”
牵起青筝的一只手,开始清理指尖的伤口。这可是一双抚筝的手啊!
南既明心揪揪地疼。
青筝只觉南既明的声音绕着自己的脑袋一直转,吵得实在心烦,脑袋要炸。只想喝令他闭嘴。
可是启唇,却发不出声音。一只手还被握在他手里,另一只手没有力气抬高。。
“小爷我出生入死,救下你。你要怎么感谢我!金银财宝,小爷有的是,不需要。就是缺个媳妇,你还是以身相——”
青筝空着的手费劲揪住南既明衣襟,往自己这边一拉。
南既明只觉眼前一暗,一片柔软,重重撞向自己的唇部。
嗓子打结一般,嘴里说着的话,还剩一个字,怎么也蹦不出去。耳朵聋了一样,听不见任何风吹草动。
脑海里,瞬间炸开!
第28章
南既明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或者说,自己呆愣了多久。
只觉得聋了的耳朵,渐渐听见了脉搏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从微乎其微,到震耳欲聋,一下一下,清晰地冲撞着听觉神经。
眼前的阴影缓缓褪去,南既明无意识地眨了眨眼,伸出胳膊接住青筝滑落的娇躯。单手解开自己的外衫,叠成一方小枕。
轻柔地放下青筝,让她头躺在小枕上。
南既明有点怀疑,刚才的一瞬间是自己的错觉,可这错觉却真真实实在自己的唇上留下温热的触感。
一向自诩fēng_liú的南既明,忽觉耳朵烧了起来,山洞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快要把他肺部挤压得无法呼吸。
“咻——”
身影掠出洞外,撞得洞口的茅草摇摇晃晃,打在青筝脸上的光阴也斑斑驳驳。
南既明在山涧里施展轻功,极速飞奔。山林不断后退,山风呼呼过耳。许久,耳根的灼热才冷却了不少。
靠在树干上,舒缓了气息,才觉心脏从嗓子眼安稳落回了胸腔。不由自主伸出指腹,想触碰唇部,又在嘴角忍不住扬起的弧度中,放下。
侧头望了望山洞的方向,突然又很想立马原路奔回,那个刚令自己局促得无法呼吸的地方。
拨开茅草,进入。
小狐狸还在原样昏睡,只是眉间微蹙。
怎么人都晕过去了,心里还想着有的没的事?
回来的路上,南既明用剑砍了根竹子,削了几个竹筒,盛了水和野浆果。
惯用剑的大手,掌心有些微老茧,下手极力轻柔,仿若睡着的是个瓷娃娃。小心翼翼地擦拭完小狐狸脸上,手上的血迹,深怕惊醒昏睡中的人儿。
南既明从没这样近距离瞧过青筝,只觉眼前的姑娘,容貌虽不令人感到惊艳,可越看越想看,越看越喜欢看。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
以前,南既明总认为《洛神赋》里,曹植的这一句描绘,就是对绝色女子的最高褒奖。如今却觉得这一句无法贴切地概括青筝的容貌。
这像是一种自内而外,与生俱来,吸引人目光的能力,无法言说。
平日里,青筝总是温柔和气的样子,待谁都平易近人。
谁会想得到这样一副娇弱无害的面孔下,竟有如此虚实难测,杀伐果决的心肠。
勾起青筝一缕滑落的青丝到耳后,南既明微摇摇头,叹笑:“小狐狸,小爷真是被你的小白兔皮囊给骗了,你得负责!”
从竹筒里捏出红润多汁的野浆果,放在指尖把玩。见青筝眉间的凝重迟迟未消散,南既明提不起任何胃口,又把野浆果丢回竹筒里。
起身到洞口向外观望,四周一派寂静,完全不知外头的情况。
山路上那串迷惑人的马蹄印,不知会不会把兄长、天音阁这方也引到岔路去了。在这长久地等,也不是办法。小狐狸的伤势挨不住的。
耳根一动,快步回身,俯下。
青筝的唇角微启,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狐狸!小狐狸!”
南既明扶起娇小的人儿,靠在胳膊弯里。
头上浅碧色发带松散开来。青丝滑落,铺了南既明满怀。
南既明端起竹筒往青筝的唇边送。清凉的泉水,涓涓细流流入青筝口中。
搁下竹筒,拾起发带,南既明笨手笨脚,根本不知如何系回去。
只听怀中青筝嘤咛一声,鬼使神差的,南既明顺手把发带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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