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自家儿女塞进来学习,但任老先生年纪大了,任回春教一个儿子已经够头疼……任家已经许多年不收徒了。
任熠一双眼落在脏兮兮的小乞丐身上,眼光刁钻又挑剔,看得林度怯生生躲在了任回春的腿后。
“爸,您这是打哪儿捡来的小东西?”任熠微微皱着眉,不满地道,“该不是拐卖童工了吧?”
任回春的脸瞬间沉了下去,语气出乎意料的严厉:“闭嘴!臭小子我警告你,嘟嘟以后就是我任回春的关门弟子,你给我老实点,敢欺负她,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任回春字字掷地有声,倒是吓了任熠一跳。
“老家伙怎么突然这么狠了,连断绝父子关系的话都说出来了……”任熠暗自嘀咕,目光在小乞丐身上打转。
林度瘦瘦小小一只,大大的眼睛充满了不安,紧张得两手抓着衣摆,望向高大的少年,目光里满是钦羡和畏惧。
那是低入尘埃的人,对云端的向往,是深陷泥沼的人,对天之骄子的仰慕。
任回春面色和缓,尽量放轻了语气,将林度拉出来,指着任熠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叫人啊。”
林度局促地咬了咬唇,飞快地瞥了眼满脸烦躁的少年,弱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有显而易见的、笨拙的讨好。
“叔、叔叔好……”
任熠:“……”
少年一张脸唰地拉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喊我什么?”
小乞丐被吓得不轻,嗖地缩了回去,满脸惶然,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求救般看向任回春。
任回春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蹲下身安抚地笑道:“别怕,嘟嘟,你要喊他哥哥,等正式拜了师,就该改口叫师兄了。”
林度乖乖点头,一双眼惶惶然地看向少年,结结巴巴喊:“哥哥……”
任熠不依不饶,指着自己鼻子问:“我有这么老吗,喊我叔叔,我是不是得给你包个红包啊?”
林度讷讷地低下头,小声开口:“对不起,哥哥……”
任回春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没事的,哥哥跟你开玩笑呢。”
任回春满身风尘,面色疲惫,将林度交给自己妻子,细细叮嘱了一番,就让她带着小孩去洗漱了。
任熠还是很不满,跟着任回春进了内院:“爸,您要收徒弟,我不反对,可也得找个像样的吧,之前潘小五哭着嚎着要跪你,愣是被你给打发了……你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小乞丐呢?”
任回春累了这几天,实在懒得跟他解释,敷衍道:“潘小五自己家里一堆人能教他,想学什么不行,非得跑我这儿,传出去多不好?还以为我们任家多么轻狂呢。你也收收你的狗脾气,人小孩孤苦无依,过的十分艰难,你平时多照顾着点。”
任熠哼了声:“凭什么啊,哦,喊我一声叔叔,我还真得拿他当小辈儿了?想得美!”
任回春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混账玩意儿,要让我知道你敢欺负她,我扒你皮!”
任熠嗤笑,故作怀疑地打量他:“这么宝贝那小乞丐?该不会是您背着我妈在外头生的吧?要真是我亲手足,您就明着说,别遮遮掩掩的,万一回头我没能领悟您的意思,磕磕碰碰了,您又该心疼……”
砰
任回春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砸了过去。
任熠敏捷地偏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地的碎片,喃喃道:“我现在可是真的怀疑,这小乞丐的身世了……”
老家伙心肝宝贝似的茶壶,平时都不舍得别人碰,没想到居然一言不合就砸了。
任回春气得胸膛起伏,砸完才反应过来,眼角抽了抽,心疼得差点没绷住,手一指房门,石破天惊地怒吼:“给我滚”
任熠撇撇嘴,双手抄兜,吊儿郎当地滚了。
师妹师弟都去上学了,这几天任回春有事外出,患者也大大减少,医馆里空落落的,还真的有点寂寞。
任熠想了想,脚步一转,溜溜达达地往后面走去。
少年的好奇心实在旺盛,忍不住就想去看看能让他爹这么在意的小乞丐到底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
任熠大喇喇推门,还没出声,迎面就是他母亲的大力一脚。
任熠被直接踹了出去,恼怒地开口:“妈,您干什么,我这新穿的衣服。”
任太太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任熠简直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了。
洗干净换上一身新衣的小乞丐,参差不齐的头发软软地垂下来,浓密的睫毛不甘示弱般从刘海发尾支棱出来,如一把细密的小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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