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秋萍再睁眼时,院中树影斑驳,天边霞光满天,竟已是傍晚时分。
「睡醒了?」
正望着天边云霞的她蓦然一惊,转头看去,就见玉子明一身家常服,正坐在不远处的廊栏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方才一直在看书。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秋萍的眉头都要拧成结了。
他背靠着廊柱,晚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衣袍下权,在满天云霞的映衬下,好一幅公子如玉晴触家居图。
听到她的质问,他悠然一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这里似乎是我的天官府。」
叶秋萍反唇相讥,「那大人就一定记得,这院落如今住的乃是女客,男女有别,大人即便要来,也当使人提前告知。」最近日子过得太清闲,她原本的警惕都松懈了。
她忽然有几分明白他的险恶用心了,这是一点点卸去她的防备之心,温水煮青蛙,想让她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他的存在。
用心虽险恶,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成功了。
叶秋萍心下有些不忿。
玉子明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提醒道:「我是托了人镖给你的,无论有事无事,你不都应该在我左右吗?」略顿了顿,他又续道:「前几日我沐浴,姑娘不该甩袖走人的。」
叶秋萍面上一红,当日之事她差于启齿,未料某人竟恬不知耻至此。
他一个大男人沐浴,偏偏要叫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陪着,还堂而皇之地打着需要保护的名头,敢情顾墨是摆设不成?他真是太可恶了!
「还要你的脸吗?」她实在忍不住了。
玉子明明知故问,「我的脸不是好端端的吗?」
「呸!」叶秋萍从躺椅中起身,决定回房去,不再跟这没皮没脸的家伙多说一句话。
他却不肯就此放过她,将书册随手一放,起身将她拦在台阶上。「你是想我随你进房,还是陪我在院中待着?」
她的眉头都要拧成一条线了,她磨着牙道:「大人,凡事适可而止,再这样,就算拿不回庚帖,我也执意离去。」
玉子明看着她,笑盈盈地道:「你既答应接镖,又与我定下一年之约,不好这样不守信诺吧?」
叶秋萍气恼道:「我是与你定下一年之期,可也没有你这样的啊。」
玉子明好整以暇地问:「我如何?」
真是厚脸皮!
她不想理他,往一边走。
玉子明也跟着走到一边,继续堵住她的路。「我究竟如何?」
叶秋萍气急败坏,挥开他的手,道:「我就算保镖,也没有替你洗澡搓背的道理,你一个男人沐浴,叫我去干什么?」
他一本正经地承认错误,「这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时日尚短,此事选的时机不对。」
她难以置信的瞪圆了双眼。这人忒不要脸了,他根本是在说自己没做错,只是时机选得不对。
呸!
玉子明走下台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叶秋萍怒眉一扬,便要将他甩开。
他不着痕迹的加重力道,面上依旧一片光风霁月之色。「你住进来也有些日子了,我都没时间陪你在府中转上一转,不如就趁今日有暇,带你四处走走。」
「有什么好看的?」她口气不善的回道。
玉子明笑道:「我这天官府景色可是极好的,四时之景不缺,小桥流水不断,很有些雅趣。」
叶秋萍低头看自己的手。
他笑了笑,松开她的手,却乘势揽住她的腰,将她半拥在怀,提脚就走。「走吧,带你转转。」
她满肚子火气真不知道要怎么发了,她这就像拳头打进了棉花里,全无用处。
这个人,她倒真是有些习惯了。
他除了公事之外,并不怎么出去应酬,所以这一个多月,她几乎算得上跟他是朝夕相对了。
一日三餐,她都是和他一道用的,最可恶的便是早餐,因他上朝起得甚早,用餐时间便早,每每陪他吃完饭,她总要回去睡个回笼觉,想来就气。
怀里的人不同寻常的沉默,玉子明完全不放在心上。
水磨功夫下得久了,就是块顽石也要水滴石穿,更何况她心中未必没有他,否则,一年之约她根本不会答应。
定约原就是一种试探,而结果——他很满意。
只不过,有些时候她肯定对一些事会有抵触进而生出几分恼意来,但这不妨事,多经几次她也就习惯适应了。
玉子明嘴角轻勾,弯出一道诱人的弧度,她现在不就已经能不自觉地接受他的一些逾矩之举了?
嗯,真是好现象!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叶秋萍蹙着眉头想。
某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夜宵也叫她一起的呢?
好像不知不觉就多了这么一项共同做的事。
记得最开始她还会抗议,但见他依旧我行我素,时日一长,便也听之任之了,最后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即使那人应酬回来,半夜带着一身酒气到她房中叫她一同吃宵夜,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只不过,她越来越有被人金屋藏娇的感觉了。
盛夏过去,金秋已至。
她窝在天官府里不知不觉就往三个月走,人都被养得有些懒了,身子也圆润了些。
叶秋萍忽然有些憋屈,某人这是想干什么,养废她吗?
小米端着水果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姐闷闷不乐地坐在廊栏上看天。
「小姐,吃瓜吧。」
叶秋萍看着小米讨好的笑脸,回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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