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她的经历太坎坷,以致于噩梦连连,为防她再这么痛苦下去,福康安在旁轻唤着,想将她从噩梦中唤醒,“舒颜!舒颜?你醒醒!”
单喊似乎无用,他也顾不得所谓的男女之防,紧握住她的手,轻推她臂膀晃了晃,她才猛然惊醒,才睁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舒颜不仅扶额,“怎的老梦见你,我又不想你!”
此言一出,愣了一瞬的福康安唇角微弯,饶有兴致的问她,“梦见过几次?”
掰着指头算了算,舒颜也记不大清楚,“大概两次,还是三次?刚才晕倒前我好像还听到了你的声音,果然又是做梦,”说话间,她打量着四周,想抬身看看,刚起身只觉头疼,抬手就触到了纱布,自顾自道:“这梦还挺真实,伤口都给我包扎了!”
正感慨间,忽见他压低了身贴近她,眼角尽是戏谑,吓得她缩身后退,奈何身后是床板,退无可退,她瞪大了双眼,慌张质问,“你要作甚?”
“你不说这是梦吗?顺道儿赠你一场春梦……”
吓得她赶紧拿手推拒,扣住他肩膀时才发觉这触感太真实,真实得不像梦,此时的她反倒糊涂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梦吗?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又是哪里?”
明显不是锦湘的房间,她怎么会躺在此地?若然是梦,天马行空都好解释,可若是真的,那她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瑶林怎会突然出现?
心知她疑惑深甚,福康安一一替她解答,说自己是恒瑞的朋友,去府上找他,不巧人没在,他准备去如厕,路过假山时意外撞见她被人欺负,这才搭了把手,将她救出,“此乃我的别院,无人打扰,你且在此安心养伤,无需担忧其他。”
说起伤势,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脸,心念顿沉,再顾不得深究他的来由,“我的脸,脸被人划伤了,是不是很丑?”
抬手摸了一把,触到伤口,似乎有些油腻,福康安解释道:“此乃大夫给你涂的药膏,先别碰。”说着顺手将巾帕递给她。
将手指擦干净之后,不放心的她要下床找镜子,却被他拦住,“小伤口,并不影响,莫怕。”
“才怪!若是不丑,你为何不让我看?是怕我被自己吓到吗?”他越是拦阻她越觉惶恐,坚持要照镜,福康安拗不过她,只得去妆台前将铜镜拿来。
接过镜子侧脸一看,左脸下颌骨处赫然一道血痕蜿蜒至下巴,虽已被清洗过,但仍旧触目惊心,足以毁她余生!心知无可挽回,舒颜瞬间颓然,无力的放下镜子,再也说不出话来,心酸化作泪水,在它即将夺眶而出之际,她快速低眸,紧捂自己的脸,不想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见她这般痛苦,福康安也跟着伤感起来,拉住她手腕,示意她放下手掌,温声劝道:“别蹭伤口,不利于复原。”
伤成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她心知肚明,哪里还敢报什么希望?“都这样了,还指望复原?怎么可能?”
“才刚我问过大夫,他说伤口不算深,只要定时拿药膏涂抹便可修复。”
然而这话她并不相信,“别安慰我了,根本不可能的事,顶多淡化,不可能复原的!”说着说着她终是没忍住哭出声来,只因委屈满溢心扉,心脏抽搐着疼痛,实在无法面对这惨状!
脸对姑娘家而言是最重要的,一旦留疤,将会伴随一生,每每照镜子瞧着都会觉得膈应,更会被旁人指点笑话,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自己倒霉透顶,“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怎么就厄运连连,没一天安稳日子,总在被人算计谋害,现在还被毁了容,以后可怎么见人呐!”
她这一哭,他就心里发堵,仿佛那滚烫的眼泪颗颗落在他心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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