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她知道我会为逐月付出骨血!
也不知是我的震惊之色吓着了她,还是她只是纯粹为我的违背承诺而气恼,她只见我认出了她,面上笑容陡然收起,却跟从未见过我一般,转身就要走。
我与她之间本就隔着小河,当我踏上灵剑跃过河流,再立在岸边之时,那姑娘已然消失了。
没有丝毫气息停留,甚至没有丝毫她来过的痕迹。
要么我刚刚看见的是幻觉,要么这丫头——修为比我强了太多。
我惊骇之下同时又是狂喜:这么说来,她定然和那个天婪真人有所关联才对!
我欣喜之下四处寻找,却是果真在一处岩石的夹缝中找着了一处使用过空间法术的痕迹。
我掐诀贴符,此处的空间法术踪迹难寻,我可花了不少功夫才找着了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
就跟猛然拽住了一根线头一般,我总算是拽住了这空间法术的一丝破绽,拼尽了劲道往后一拽,果真听见了姑娘清脆一声:“哎哎,可怕了你了,别拆人屋子呀!”
我展颜一笑,看着面前如鬼魅般显出身形的姑娘,恳切道:“……姑娘,既已被我找着,那也算是我俩有缘,可别再躲我了可好?”
“啊呸!还有缘呢?!我多少年前就提醒过你莫要将骨血给了那臭小子,现在可好,现在竟给我说我俩有缘?你双手奉上骨血之时可想过我俩有缘么?”这姑娘倒是叉着腰语出惊人,和刚刚同我莞尔一笑的姑娘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实在没忍住,失笑道:“……原来你竟是这般性情,有意思。骨血一事,是我对不住你,姑娘可否接受我的歉意?”
“呸,你的歉意可真是不值钱。”她没好气地看我两眼,面上泛起狡黠,“你可有带灵石前来?带了多少?身为魔君夫人,别的不说,灵石可该足够了才对。”
我面上笑意更深,赶紧伸手解了一只灵袋递给她,其内灵石少说也有万数,都是逐月走前留给我的,我便一股脑儿地都留给了她。
“哟,还不错嘛,魔君这家伙竟是拿这么多宝贝养你的。”她笑得眉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线,不住地把这灵袋往怀里塞着。
我见她不拒绝,便也知此事已然成了一半,立马讨好似的行礼:“姑娘现在可否告知一下,这天婪真人的去处?”
她眨巴眨巴一双清澈的眉眼,一本正经道:“爹爹啊?早些出门远游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我一时语塞,摒了口呼吸还是躬身行礼而退。
“慢着。”待我快走出了视线,这姑娘才是幽幽开口。
“嗯?”
“我爹爹最疼我了,他会的,我未必就不会,他知道的,我也未必就不知道。既然收了你这么些灵石,你的问题,不如拿来问问我?”她咧嘴朝着我笑,又示意我进去详谈。
我心内自是欣喜,但也持了一丝怀疑的态度:这千年前的事情,她可当真知晓?
等随着她掌中光晕进了屋,我才发觉她跟个贪财的孩子似的,满屋子都是琳琅满目的法器饰品,不见得有多厉害,倒是看上去都个顶个地精致。
“哎哎,看一下可以,可别给我顺走咯。”她嫌弃似的看我两眼,生怕我夺人所好似的。
“嗯,姑娘知道我的名儿,我却不知道姑娘的,不知可否告知一下?”末了,我又补了一句,“……朝阳定不会跟旁人说。”
她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名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人这么多,重名的也不少。你说与不说我都没什么关系。”
“是吗?可否请姑娘赐教?”
“……雪儿。”
呃,难怪你说重名太多。光这么个没有姓氏的名儿,确实重名不少。
我干笑两声:“朝阳谨记在心。”
“樊雪,我全名樊雪。别给我闹得跟全世界都跟我一个名儿似的。对了,你没有别的要问么?”她寻了处僻静的小屋,招呼着我坐在了桌边。
“比如你为何会知道我奉上骨血之事?可我以为你不会回答的。”我颇有些无奈,“一般能窥得天机之人,都不大喜欢别人问起。”
“倒也不是。”她似是觉得有趣,面上笑容浅泛,“就是觉着你挺有意思的,舍不得你死。毕竟,这天下能融合了妖兽与旁人骨血的人,你大约是头一个。”
“你对我的事情很熟悉?”
“我对有趣的东西都很熟悉。”她轻笑两声,“说起来,可能将来我还得借你一用。”
“什么意思?”
“……在这青渺大地,有仙身之人,可不就剩了你一个?将来我若是要和爹爹飞升成仙,少不得还得找你帮点忙,自然不想让你早早便玩丢了自己的性命。”
她说得轻巧,我心内却五味杂陈。
我知道自己跟仙界脱不了干系,不仅是玉逍遥说过,之前那人来接我回仙界的时候,也说过同样话语。
只是,这些事我并未告诉他人,现今如此直白地被这姑娘说出来,我亦有些不习惯。
“可惜我虽是大概知晓此事,却对升仙了解甚少,只怕还不及天婪真人多。”我虽说有求于她,但我还是说了实话。其一是觉得这姑娘性子单纯,其二是对这种真正准备升仙之人稍有敬佩。
“无妨,这些到时候便知道了。对了,你找我爹爹何事?说不准我还真能帮上你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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