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时问眼前耷拉著脑袋的人,“还有几个月就考试了,怎麽这个时候被停了课?”
对方斜靠在沙发上,嘴里打著哈欠,显然还未醒透,“我从学校翻墙出来,被抓住了。”
米时又问,“有大门不走,为什麽要翻墙?”
对方一派不以为然的口气,“快考试了,学校实行封闭,不许学生进出。”
米时是难得温和的人,遇上这种情况也没有表露出半分的不满,只是继续问对方:“既然封闭,干嘛还要出来?需要什麽,叫别人送去不行麽?”
对方翻了翻白眼,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就想自己出来,整天教室里窝著都要闷出神经病来了!”
“别人都可以,怎麽就你不行?”
对方暴跳起来,“因为我不是犯人,你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就想把我关起来。”
米时略显无奈,“那是全国最好的中学,别人想进都进不了,怎麽到你那就成了监狱了?”
对方冷笑一声,别过脸去,把脚架在米时意大利进口的茶几上,分外悠哉,“你那麽喜欢那里,怎麽自己不去!”
这样针锋相对的对话,何时是个头,米时及时打住了。他告诉自己,不能太过较真,对方还是个孩子,又处在叛逆的年纪,言行举止过分了些,也不算什麽罪大恶极的事,少他一个人不长进,天也塌不下来。
自己也曾年轻过,自己的弟弟米嘉到现在也还是这样一副调调,照样也挺招女孩子喜欢的,自己实在无需担心太多。
无论如何,总不能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米时打了一个电话给秘书,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後拿了外套和车钥匙,推了推沙发上的人,“好了拿著,先带你去理个发。”一边说一边暗自念叨:头发那麽长,连眼睛都遮没了,哪有一点学生的样子,怨不得学校会停他的课。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过错,是自己没有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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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明待28
米时带乔煜理了发,又带他去餐厅吃饭。
乔煜对於自己的新发型并不满意,一路上脸都黑著。
米时有些过意不去,全程都在看对方的脸色行事。他是私下嘱咐发型师把刘海剪短一点,不料发型师误解了他的意思,整个头全剪短了,成了个小平头。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把头发当成命,这样一副模样出来,自然不会高兴。
乔煜火气不小,一直没消,等电梯时,电梯来得稍微慢了点,便一脚踢了过去,嘴里念念有词。
米时无奈,上前摸了摸对方的头,“好了,还生气呢,不是挺好看的麽!”
对方甩掉了米时的手,下巴昂得老高,透著不愿,“你是什麽眼光,你说好看有什麽用?觉得好看自己怎麽不剃!”
米时不由得笑了起来,从他认识乔煜开始,私下里就一直把对方比喻成为刺蝟,这会对方倒真成了刺蝟。
乔煜眯著眼,一脸狐疑地看著米时,“你笑什麽?你敢笑我,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说著抬起爪子就要上来招呼米时,米时怕痒,不觉向後闪躲,笑著讨饶。
乔煜这才爽快了一些,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下巴昂得老高,嘴角带著一抹藏不住的笑意。
米时无奈地摇摇头,搭著对方的肩膀进了电梯。
两人进了电梯,按亮了该去的楼层,转身朝向外面,抬头的一瞬间,看清电梯外面的情景,米时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这时他才发现,刚刚站在他们後面的等电梯的人中,竟然有严臻明。
不过这次人家不是跟著自己来的,他也带著人,是那位李小姐,李老的孙女。
那次相亲也算不得是完全失败,这两人倒真是好上了。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自己,可能还不止如此,说不定自己刚刚与乔煜的对话,也都全被他都听了去。米时暗暗叫苦,他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再与严臻明相遇,一时不知如何招呼,该不该招呼?
相反,严臻明的反应就显然淡定许多,只见他略微向米时点头示意,接著迈步准备进电梯,并没什麽避讳,只是被一旁的李小姐拉住。
“等一等,我的手机好像落在车里了,我得回去拿。”李小姐说道,无辜的表情,像是压根就没注意到米时的存在,不愧是学莎士比亚戏剧的。
如此,米时一行便先上去了。
待到电梯门关上,李小姐甩著手提包,拖长了音调,笑著对身边的人说道:“你太老啦!”弦外之音是指米时喜欢幼齿。
严臻明自嘲地笑笑,“谁说不是呢?偏偏早生了几年。”
“怎麽谢我?替你避免了一场尴尬!”
严臻明耸耸肩,一边按了向上的电梯,双手c-h-a回西裤口袋,神色坦然,“有什麽好尴尬的,饭总是要吃的,早晚都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如果因为害怕尴尬就躲起来,那我大可不必出来见人了。”
李小姐用余光瞥了一眼严臻明,见对方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何异样,顿时略感无趣地瘪了瘪嘴。
她早该料到的,这就是男人,一旦决定放弃了,抽身的速度比谁都快。天下乌鸦一般黑,连gay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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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电梯开始,到饭菜上桌,米时的脸色就一直不对,乔煜终於看不下去了,懒洋洋地问道:“刚刚那人是不是盛达的严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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