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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们的骂声,张诗芳又气又怒,带有些懵圈。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瞧不起农村人了?
她是瞧不起农村人,可也不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会引起公愤的。
这点认识,张诗芳还是有的。
对于张诗芳来说,她觉得,穷人比富人多。
穷人还仇富,自己没本事,还嫉妒富人,恨富人。
现在,被班上几个女同学议论,张诗芳很生气。
穷人家的孩子很粗鲁的,才不管你是不是张司令的女儿,惹怒了,照样暴打。
张诗芳气道:“我没说过你们!”
她倏地站起来,趾高气扬地看着那几个女同学:“一群没脑的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别人说你们死了阿妈,你们阿妈真的死了?”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还把人家阿妈都骂进去了。”
“有几个钱了不起啊?你这么嚣张,小心你阿爸死喽!”
……
顿时间,高一一班了。
张诗芳和那几个外乡来的女孩子吵了起来。
张诗芳趾高气扬和傲慢的姿态,在开学第一天,就在全班同学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
很多人,碍于她是张司令的女儿,才不敢怎样她。
不然,早就拿东西砸向她了。
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女孩?
虽然,班上有很多是本地人。
可是他们清楚,自己的祖宗是农民。
他们可以来到市区安家,是因为长辈努力,并不是自己的幸运所使。
而张诗芳的表现,却清楚地告诉他们。
她的富有,是应该的,他们穷,是活该的。
而且,本地人是多,可是他们的生活,跟在农村生活没啥两样,钱包都是紧紧巴巴的。
张诗芳在跟那几个女同学吵架时,骂了几句很难听的话,说什么你活该一辈子当农民,你活该当穷鬼。
这样的话,让家庭本来就不好的学生,产生了很大的意见。
他们用一种很仇恨的眼神,盯着张诗芳。
全程,唐槐都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她成功把锅甩开了。
有机会一睹张诗芳的面容,唐槐觉得这个锅甩得挺好的。
张诗芳的性子,跟张诗兰,似乎是一模一样的。
要是张诗婉,她还会收敛,伪装一下,不会暴露自己的缺点。
张诗芳站在位置上跟第一天就认识的同学吵架,叉着腰,真是一个怨妇。
要不是他们的班主任到来,想必他们都要打起来了。
班主任,张诗书,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子。
张诗芳的堂姐,k市师范大学毕业,成绩优越,在暨楠教书两年了。
走进教室,看到同学在吵架,班主任拉长着脸,严肃地冲着他们大喝:“吵什么?第一天上课就吵,成何体统?都给我安静!”
被张诗书这一喝,全班安静了。
张诗书高高在站地站在讲台上,凌厉地扫视全班同学:“是谁带头吵架的?”
张诗芳刚要指唐槐,就有一群女同学指向她:“她!她骂我们是农民,她瞧不起我们乡村来的!”
唐槐垂眸,嘴角翘起。
“我没有!”张诗芳为自己辩解,焦急地盯着张诗书,指着前面的唐槐:“我说的是唐槐!堂姐,是唐槐指使她们骂我的!”
堂姐?
唐槐一听,抬眸,看向张诗书。
昨天报名,她就回去了,今天才知道,她的班主任,是张诗芳的堂姐。
班上的同学,也恍然大悟,是堂姐啊,堂姐肯定会帮堂妹了。
唐槐?
张诗书能教唐槐成绩这么优秀的学生,她感到有面子。
可她毕竟是……
张诗书暂时不敢对唐槐怎样,而且全班同学都在盯着她。
她对唐槐不喜,但也不能当着全班的面教训她。
且,她还没摸清楚原因呢。
张诗书与唐槐的目光撞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张诗书就有种,自己虽然是班主任,但驾驭不了对方的感觉。
张诗书眸光一沉,睨向张诗芳,严厉道:“来到这里的,就是暨楠的学生,不分高贵低贱!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对我的学生,会一视同仁的!”
言下之意,她不会因为张诗芳是堂妹,就会她有多关照的。
张诗芳一听,脸色微沉。
张诗书看向唐槐,明知故问:“你就是唐槐?”
唐槐起身,乖巧地点头:“回老师,是的,我是唐槐。”
“是你指使吵架的?”
唐槐扬唇一笑,颔首,眸光清澈坦然地直视张诗书:“老师,这话你问我不妥,你还是问班上的同学吧。”
“不是!”
“没有人指使我们,是我们看不过眼,才吵架的。”
“老师,张诗芳很过分,她说,不认识她大姐的,都是小贱人。我们不认识啊,就成了小贱人了?”
还没等张诗书问起来,班上的同学就开始闹了起来,唐槐没有指使他们吵架,他们跟唐槐都不熟,怎么指使?
“我没有说你们!我说的是唐槐!”张诗芳气喝。
“这样你就更加过分了,唐槐得罪你了吗?一进来就问人家认不认识你,那姿态好像自己是什么出名的歌手一样。”
“就是,我以为城里长大的姑娘,教养会很好的,现在看来,比我们农村长大的还差劲。”
“够了!”张诗书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手掌用力一拍讲台,大喊:“都给我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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